,倒更像是孩子之間的置氣。她輕笑一聲,又追問道,「那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仰頭喝下一口烈酒,宋明遠這才低頭看著她,「真的這麼想知道」
擔心他多想,宋離月皺皺鼻子,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哼唧道,「也不是那麼特別想知道,你老人家要是想說,就隨口說上那麼幾句唄」
話音一落,鼻頭上就被輕輕颳了一下,隨即就聽到宋明遠哈哈大笑起來,「你看你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和當年那個愛矯情的趙景年一樣。」
都說女兒肖父,宋離月對自己那個從未見過的父親很是好奇。
見宋明遠願意說,她饒有興致地聽著。
「那個壞傢伙是江湖上一個名不見經傳什麼怕破落門派的大弟子,他的師父是個惹事精,他是為了救自己的師父才受了重傷,被人一掌打下了高坡。」宋明遠眯著眼睛看向遠方,語氣緩緩地說道,「我經常在那一片采草藥,算是無意間遇到他的。那個趙景年可真是命大,那麼重的傷,硬是還留著一口氣。那裡的荒草那麼深,我都沒有注意到他,他一把抓住的袍擺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
宋離月聽著,在自己的腦海里描繪著自己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爹爹模樣。
「那個壞傢伙的傷很重,足足養了小半年的時間,才算是把他給救了回來。」宋明遠忽然就咬牙切齒起來,「我還是第一次醫治傷重如此的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聽話的病人,等那個壞傢伙能下床四處走動的時候,我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緩過來。」
宋離月聽到這裡,壓下心頭的笑意,很是貼心地耍著又響又脆的五花拳給他老人家捶著背。
見宋明遠的臉色稍緩,她忙輕聲細語地追問道,「那後來呢他是不是把你老人家氣得不輕,讓你年紀輕輕就華發早生,只想斷情絕愛,遁入空門」
如今想起那段十幾年前的糾葛,宋明遠的眉頭還是舒展不開。
扭頭看了看身邊乖巧的宋離月,他的目光迷離,像是看到了很遠很遠的以前,「他很聰明,一點即通,那麼複雜的藥理,他只是粗粗背誦一遍,就可以記得八九不離十。那段時間,他幫了我不少的忙。不過,他記掛著自己的師父,三番五次跟我請辭。」
手一頓,宋離月問道,「你沒有同意」
如果當時爹爹同意了,或許就沒有後來的愛恨糾纏,當然,也就沒有她了。
「是你阿娘不同意,你阿娘看中了他」宋明遠仰頭喝下一口酒,無限哀愁地說道,「那個壞傢伙不聲不響,就搶走了我最喜歡的女子,最讓我憋屈的是,他卻什麼都沒做。」
呃
設身處地想一想,真是夠憋屈的,可偏偏沒有任何辦法。
宋離月冒著那掩在委屈憂傷之下的十幾年未熄滅的火苗,怯生生地問道,「你說你咋就敗了呢據傳說,您老人家年輕的時候,也是丰神俊朗,英武不凡,秀外慧中的那麼一號人物,一身白色的衣袍穿起來也挺能唬人的」
宋明遠想了想很是憂傷地嘆了一聲,「白色的衣袍真的挺難洗的,我每次手都搓紅了,我以為你阿娘喜歡,真是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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