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樹怪。
有著五六十個妖邪。
林雷、李翠玲藏身石洞深處,默不作聲,收斂了渾身的氣息,卻才驚懼妖邪之多,又聞得外面哮吼高呼,叫:「拿將來!拿將來!」
只見狂風滾滾,擁出五六十個妖邪,將臨波陳知府、兩衙役揪了出去。
臨波陳知府戰戰兢兢的,偷眼觀看,上面坐的那魔王,十分兇惡,真箇是:雄威身凜凜,猛氣貌堂堂。電目飛光艷,雷聲振四方。鋸牙舒口外,鑿齒露腮旁。錦繡圍身體,文斑裹脊樑。鋼須稀見肉,鉤爪利如霜。東海黃公懼,南山白額王。唬得個臨波知府魂飛魄散,二衙役骨軟筋麻。
魔王喝令綁了,眾妖一齊將三人用繩索綁縛。正要安排吞食,只聽得外面喧譁,有人來報:「熊山君與特處士二位來也。」
臨波陳知府聞言,抬頭觀看,前走的是一條黑漢,你道他是怎生模樣:雄豪多膽量,輕健夯身軀。涉水惟凶力,跑林逞怒威。向來符吉夢,今獨露英姿。綠樹能攀折,知寒善諭時。准靈惟顯處,故此號山君。
又見那後邊來的是一條胖漢,你道怎生模樣:嵯峨雙角冠,端肅聳肩背。性服青衣穩,蹄步多遲滯。宗名父作牯,原號母稱牸。能為田者功,因名特處士。
這兩個搖搖擺擺走入裡面,慌得那魔王奔出迎接。熊山君道:「寅將軍,一向得意,可賀!可賀!」特處士道:「寅將軍丰姿勝常,真可喜!真可喜!」魔王道:「二公連日如何?」山君道:「惟守素耳。」處士道:「惟隨時耳。」三個敘罷,各坐談笑。
只見那三人綁得痛切悲啼,那黑漢道:「此三者何來?」魔王道:「自送上門來者。」處士笑云:「可能待客否?」魔王道:「奉承!奉承!」
山君道:「不可盡用,食其二,留其一可也。」魔王領諾,即呼左左,將二衙役剖腹剜心,剁碎其屍,將首級與心肝奉獻二客,將四肢自食,其餘骨肉,分給各妖。
只聽得嘓啅之聲,真似虎啖羊羔,霎時食盡。把一個臨波陳知府,幾乎唬死。
正愴慌之間,漸慚的東方發白,那二怪至天曉方散,俱道:「今日厚擾,容日竭誠奉酬。」方一擁而退。
不一時,紅日高升。
林雷、李翠玲躲在石洞中,不敢作聲,只是眼睜睜的,見二衙役身死,此時妖邪俱去,二人等了一會兒,確定妖邪離去無疑,這才用破壁符破開石洞,雙雙走了出來。
臨波陳知府昏昏沉沉,也辨不得東西南北,正在那不得命處,忽然見一老叟,手持拄杖而來。走上前,用手一拂,繩索皆斷,對面吹了一口氣,臨波陳知府方蘇,跪拜於地道:「多謝老公公!搭救我的性命!」老叟答禮道:「你起來。你可曾疏失了甚麼東西?」
臨波知府陳國強道:「跟著我的從人,已是被怪食了,只不知馬匹在於何處?」
老叟用杖指定道:「那廂不是一匹馬?」
臨波知府陳國強回頭看時,果是他的物件,並不曾失落,心才略放下些,問老叟曰:「老公公,此處是甚所在?公公何由在此?」老叟道:「此是雙叉嶺,乃虎狼巢穴處。你為何墮此?」臨波陳知府道:「我有些事情,打此地經過,冒霜撥露,天色已黑,便尋了石洞夜宿。見一魔王,凶頑太甚,將我與二從者綁了。又見一條黑漢,稱是熊山君;一條胖漢,稱是特處士,走進來,稱那魔王是寅將軍。他三個把我二從者吃了,天光才散。不想我是那裡有這大緣大分,感得老公公來此救我?」
老叟道:「處士者是個野牛精,山君者是個熊羆精,寅將軍者是個老虎精。左右妖邪,盡都是山精樹鬼,怪獸蒼狼。只因你的本性元明,氣運猶存,所以吃不得你。你跟我來,引你上路。」
臨波陳知府不勝感激,牽著韁繩,相隨老叟徑出了坑坎之中,走上大路。卻將馬拴在道旁草頭上,轉身拜謝那公公,那公公遂化作一陣清風,跨一柄飛劍,騰空而去。
「此去五台山,路途多艱,有著不少妖魔巨怪攔路,還需要幾多小心,真的到那危難時節,我自會前來救你。」
飛劍上,老叟的身形一陣變幻,卻是林雷收了幻符,現了真身,飛天而去,到了不遠處,落下劍光,與李翠玲匯合在一起。
「多謝仙長!」臨波陳知府望著飛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