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辟邪離開了水師衙門,馬震霆與常揚文常揚武跟隨著師父,回到了靖國候府。
「師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殿下在信中到底說了什麼啊,惹得您態度大變?」
馬震霆低聲問道。
朱辟邪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震霆,鄭芝龍跟滿洲結盟了,而且還接受了多爾袞閩王的爵位,現在連鄭芝虎鄭之豹以及鄭鴻奎都被封為了侯爵,鄭彩甚至帶著一支船隊前往滿洲,幫助多爾袞籌建水師去了!」
「籌建水師?」
常揚武震驚道:「這滿洲鐵騎本來就已經夠厲害的了,如果一旦擁有了強大的水師,那豈不是更加難制了?該死的鄭芝龍,他知道他在幹什麼嗎?賣國求榮,數典忘祖,百死都不足以贖其罪!」
「哼哼!」
朱辟邪冷哼道:「賣國求榮,數典忘祖?他鄭芝龍是什麼人?是海外巨寇,是江洋大盜,他一半的生涯都是在東瀛以及海外度過,最早就是依靠劫掠大明商賈以及沿海城鎮生存的, 你指望他還能做出什麼憂國憂民的事情來?指望這樣的人有什麼禮義廉恥不成?」
馬震霆沉聲道:「弟子明白了,這就是您讓我接下來嚴密見識鄭家的原因吧?」
朱辟邪搖頭道:「震霆,單單是為了掙點銀子,鄭家是不會把自己的前途命運綁在滿洲這輛戰車上的,必須還要有更大的利益才會讓鄭芝龍動心,鄭彩如今前往滿洲幫助滿洲籌建水師,
那你想過沒有,如果多爾袞派出精銳幫助鄭家訓練精銳步騎呢?鄭家水師獨霸天南,現在的弱點就是沒有足夠強大的陸軍,一旦擁有了一支強大的精銳步騎,那個時候,鄭家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會對大明造成致命的威脅!一個擁有了水師的滿洲,一個擁有了精銳步騎的鄭家,這兩家的威脅比之闖逆獻賊要大的多得多!」
陳子龍苦笑道:「大將軍,我倒是以為鄭家暫時不足為慮,鄭芝龍並沒有太大的野心,他只想著守住天南海域那一畝三分地,之所以跟滿洲暗中結盟,是他察覺了您籌建江防水師背後的意圖,畢竟海外貿易可是他賴以生存的根本啊,只要我們不對付他,他就不會跟朝廷擺明了車馬扯旗造反;相反的,現在我們的威脅還是來自於滿洲啊,得到了大量糧食的多爾袞,一旦渡過了今年最艱難的糧荒,那明年必定會捲土重來,如此一來,那關寧防線的壓力可就大了」
「是啊」
馬震霆無奈道:「偏偏這個是李定國被調離了錦州,就能力而言,滿琪大哥雖然悍勇,可是統兵的才能還是明顯不如李定國的,甚至京營眾將都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了李定國,錦州鎮兵力僅僅籌建一年時間,戰力也遠不能跟京營關寧鐵騎這樣的勁旅相提並論啊」
「嗯,」
朱辟邪答道:「你師兄也在書信中說起此事,想要增兵錦州
,只是,一旦增兵,那就意味著又要支出一大筆的錢糧,朝廷未必支持,所以他向我問計」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朝廷竟然還心疼這麼一丁點的銀子!」
馬震霆氣得差點罵娘,怒道:「誰反對?直接讓殿下變出朝堂不就行了,這些廢物在朝堂上占著茅坑不拉屎,有跟沒有沒啥區別!」
「你懂什麼!」
朱辟邪喝道:「大明十萬里江山,農工,水利、賑災,勸學,整軍,哪一樣不需要錢糧?別的不說,單單是朝廷一年支付的俸祿就高達數百萬兩白銀了,哪裡不用錢?戶部每年就那麼點的收入,戶部尚書自然要精打細算了,否則,用不了半年,國庫的銀子就得用光了!」
「那這關寧防線乃是防禦滿洲精騎的,這可是重中之重啊,別的地方能夠省銀子,這個地方怎麼能省銀子啊」
馬震霆無語道。
朱辟邪也是有些無奈,增兵錦州,是未雨綢繆,如果是放在平日裡,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是這兩年連年征戰,雖然朝廷因為自己的出現,收入大幅增長,可也只是堪堪將就夠用,這要是刀兵再起,那可夠朝廷喝一壺的。
朱辟邪嘆道:「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內患不除,朝廷就沒有足夠的精力應付外面強敵啊,看來,我們還是要先出手對付內患,先剿滅了闖逆跟獻賊方才能夠讓整個大明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