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磕頭,全身顫抖,怕到了極點。
以前在對付正義感極強,又不怎麼會用奸計的太子時,殿下何時受過這委屈?現在好了,君郡主竟比他們殿下還要不是人。
啊呸,簡直不擇手段!
不是,是,還要聰明!
「殿下。」不知何時,蓁七重被人攙扶著從月亮門處走來,他走得很慢,幾乎每走一步,臉上便白一分。
趙弼忙收了臉上的怒氣,親自去扶他,順便訓斥照顧他的下人,然而對上蓁七重卻溫情脈脈,「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你又發怒了,這樣會影響你的判斷,我怎麼放心?」蓁七重艱難的把話說完,不多會,便被趙弼扶著坐下。
「這趙淑太可恨,我自問從未得罪她,以前別人輕視他,欺負十九叔,我只不過沒幫忙,她至於如此待我?」趙弼簡直不知該如何說自己的委屈,憑心而論,他對趙淑也不算太差,他對其他堂兄弟妹,還不如對趙淑呢。
他無數次想過自己哪裡得罪趙淑了,想來想去,不過是以前在她還小的時候,大夥都排擠她,不喜她,他沒站出來替他出頭罷了!
雖然,偶爾也會推波助瀾一下,但他也不敢做得太過,畢竟太后寵她,但這也不是死仇吧!
現在她竟要斷他前途,處處與他作對!
相對於他的憤怒和委屈,蓁七重要淡然許多,他耐著性子聽完趙弼的牢騷,然後溫和的道:「你的對手是趙淑?」
趙弼聞言愕然,他本是極聰明的人,只需稍微點撥,便會明白過來。
蓁七重知道他明白了,很欣慰的接著道:「她再厲害,將來也不可能登基。」
趙弼含笑與蓁七重對視,「我幸得你。」
稍稍點撥了一下,他立刻拋開方才種種雜念,恢復了鎮定的模樣,手背在背後,「大禹之父鯀,治水失敗,刑罰致死,你可明白該如何做?」
此話是對那黑衣女子說的,黑衣女子叩頭,「殿下放心,奴婢明白!」
「好。」趙弼指點江山般,轉而看向小阮子,「古曰,季春行夏令,****多疾疫,當下炎熱,又逢水患,實乃多事之時,小阮子,本殿下要在明日天黑前聽到疫情傳出。」
小阮子心臟一抖,殿下這是要將太子弄死,隨便讓無數人陪葬!
顏時忍與太子治水頗有功效,目前為止,差不多控制住了,若想要治水失敗,只能擊潰堤壩,河床改道,讓大水淹沒還未曾被淹沒的村莊,將會再死一大批人,和損壞一大片莊稼。
而若當下再傳出瘟疫,必定不會善了,死人是肯定的,前朝有三郡都染了瘟疫,天下杏林高手都束手無策,朝廷無計可施,只得封地,將三郡百姓活活焚燒,才保全了其他郡的子民。
方才還熱得直流汗,現在卻覺得全身冰涼,殿下與太子的最大區別就是,太子從來不把自己當棋手。
不知為何,小阮子莫名羨慕起小福子和小郭子等人來。
「恩?」趙弼見小阮子竟呆愣片刻,立刻極為不高興。
「是,奴才必定辦妥!明日天黑之前讓疫情傳出。」他跟了殿下一輩子,是沒有退路了。
趙弼滿意的點點頭,只要弄掉了太子,其他人就不會是對手,這些年他看得非常明白。
也懂得規則,太子就是個靶子,誰能將太子拉下馬,並勝過所有皇子,就是下任帝王。
小阮子與黑衣女子下去後,蓁七重面色悲戚,痛苦的看著趙弼,「殿下,你殺業太重。」
「小七,我知道你心善,所以惡人我來做,你永遠保持你的善良就好,我所有的不善,只為保住你的善。」
在趙弼心中,蓁七重純潔得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般。
若趙淑在此,一定先嘔吐,再一巴掌拍過去,大爺的,心善兩個字就這樣被畜生糟蹋了!
此時,趙淑莫名覺得後背發涼,手裡的黑棋也拿不穩,掉落在棋盤上,恰好讓衛廷司的白棋將她的黑棋吃了個乾淨。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不對勁,衛廷司暖聲問。
趙淑搖搖頭,「不知,但覺得會有事發生,你快回京吧,我一個人其實可以的。」
明德帝傳信過來已好幾天了,若再不回,怕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