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娘呢,娘怎麼還沒來。
她想過去阻止陳伽年,但剛爬起來肚子便傳來激烈的疼痛,「啊。」她忍不住慘叫重新跌倒在地,痛得滿頭是汗臉色慘白,很快一股血腥味傳來,她梨白的衣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鮮血。
「請太醫。」陳伽年奮筆疾書,並未忘記吩咐。
劉本奎早就被請過來了,此時堪堪到,還氣喘吁吁的,得了陳伽年的吩咐他馬上進來,一看倒在地上的王婉玉馬上道:「相爺,您還是先出去吧,沾染了陰晦之氣便不好了。」
陳伽年倒不信那些迷信,不過屋子裡血腥味太重,他不打算多留,且他也不懂醫,留下來也只能妨礙劉本奎救人。
從屋子裡出來,紅月急沖衝來報,「老爺,老夫人那邊要擋不住了。」
原來陳伽年和杜若進府會,兩人便分開,杜若設法擋住王老夫人片刻,陳伽年過來勸王婉玉改嫁。
陳伽年嘆了口氣,孩子都沒了,看來她是鐵了心不改嫁,而王老夫人定會鬧得不可開交,也罷,這些年他還得也夠多了。
「去告訴老夫人,王氏不守婦道,著沉塘處理。」陳伽年丟下一句話甩袖往外走,路上又吩咐:「王氏犯了殺孽,報官。」
這兩句話傳到王老夫人耳朵里時她大怒,「沉塘?他敢拿我王家的女兒沉塘試試!」
然而杜若身邊的張嬤嬤卻冷笑道:「老夫人,婉姨娘是偷人,自古不守婦道的女子無一不以沉塘終結,鬧到陛下那裡,相爺也沒錯。」
王老夫人自詡書香門第,在書香門第別說偷人有孕了,就連小腳被別的男子看過都是不守婦道,這一點,說破天,就算有養育之恩也包庇不得。
沉塘這一項她反駁不過,又道:「報什麼官?他不是官嗎?這樣的事要鬧得人盡皆知?」
其實,她也怕王婉玉的事傳出去影響王家的名聲,雖然她認定陳伽年不敢將事情傳出去,但陳伽年當真要傳出去時,她又慌了。
「老夫人,此言差矣,相爺雖是官,但可不是管這些雞毛蒜皮小事的,咱們相爺是做大事的人,外面幾十萬難民等著相爺安頓呢,哪裡有時間管這些上不得台面的齷蹉事。」
今日的張嬤嬤格外硬氣,恨不得一棒子將王家打入塵埃。
王老夫人被堵得無話可說,便開始耍賴,龍頭拐杖一跺,「你有什麼資格跟老身說話,去把年哥兒叫來,老身倒是要問一問他,可還記得我王家的養育之恩,若沒有我王家當年一碗飯,他不知早死到何處去了,哪裡還有如今這潑天富貴?」
第十九章 哪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