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冷笑一聲,說道:「我老爸的人被你們政府的車子撞死了,至今還在殯儀館躺著,你們除了買了兩個花圈外,還做過什麼?要求過分?我看你們是做官做的久了,連怎麼做人都不懂了。跟你說,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們提要求的,要求那天當著我爸的遺體我就已經跟你們提了。今天我就是來砸場子的。既然你們政府不把我們老百姓的命當回事,還要你們這個政府做什麼?」說著,葛胖子看一眼跟他來的人,說道:「跟我砸。」
潘雲起大喝一聲:「慢著。」
潘雲起的聲音里透著威嚴,那些人看看他,倒真的沒有動手。陳芒見對方人多,又有幾個青肚皮模樣的人,擔心潘雲起吃虧,便輕聲問政法書記:「周書記,需要叫派出所來人嗎?這麼多人,萬一起衝突,情況會比較難掌控。」
周法良側過臉看一眼陳芒,又看了看潘雲起,撇撇嘴說道:「就幾個農民,能出什麼事?陳芒,這種事,我們見得可多了。你不懂,多看少說。」
楊新民卻不同意周法良的意見,看了陳芒一眼,說道:「周書記,我覺得陳芒說的有道理。這裡地方小,又是在二樓,若是起衝突,很難掌控局面。還是給派出所施所長打個電話,讓他派幾個人過來吧。有備無患。」
「楊部長,你經過部隊裡真槍實彈的考驗,怎麼還這麼膽小?老百姓,說到底,還是老實的,掀不起什麼大浪來。放心吧。」周法良懶洋洋地說。
這邊,潘雲起緩和了語氣,說道:「葛胖子,這裡是政府,是講理的地方。既然今天你帶了這麼多父老鄉親過來,那麼我也把這個理跟大家講講。你爸爸的確是被政府的車子撞死了,這件事,我們都表示非常的遺憾和難過。至於賠償問題,根據交警事故大隊作出的判定,由保險公司賠償你們120萬,120萬不是個小數字了,相信大家也知道,交通事故能夠賠償到這樣一個數字是不多的。當然,你們覺得車子是政府的車,政府需要另外再做些補償,我們也可以理解。但是,大家應該也清楚,清水鎮財政並不豐裕,所以,只要葛胖子提出的要求在我們能承受的範圍內,我們還是會盡力做到的。」
葛胖子說道:「我的要求是250萬,達不到這個要求,免談。」
周法良忽然站出來嚷道:「葛胖子,你這完全是敲竹槓,你以為你老爸是什麼人?他就是一個農民,一個農民,一輩子也干不出250萬,更別說他已經55歲了,能創造價值的日子也不多了。葛胖子,給你個最高限,30萬,加上保險公司的120萬,一共150萬。這個數字,相信你老爸在天之靈也會笑逐顏開了。想想,他這一輩子估計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吧。」
葛胖子將葛炳義的照片放在身旁黃建國的辦公桌上,擼了擼袖子,罵道:「他娘的,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屁股下坐了個位置,就比我老爸值錢了?我問問你,如果現在躺在殯儀館裡的是你,賠給你兒子150萬,你在天之靈笑不笑?他娘的,你這種人竟然也能做領導,我看這個清水鎮也可以關門了。」
周法良一張臉漲得通紅,也罵道:「葛胖子,狗娘養的東西,你嘴巴放乾淨點。」
潘雲起見周法良失控,立馬喝道:「法良,注意你的用語。」
然而,為時已晚,葛胖子一聽周法良罵人,猛地衝過來,揮手就是一耳光朝周法良臉上扇來。
陳芒見葛胖子動手,本來是可以阻止的,但他不喜歡這個人,這個人太囂張,是應該治治他的氣焰,身形故意慢了半拍,在葛胖子的手碰到周法良的臉後才堪堪抓住了他的手腕。
周法良被葛胖子扇了一巴掌,有些懵,此刻見陳芒抓住了他的手腕,抬起手也要扇葛胖子耳光,陳芒知道,若是周法良真的打了葛胖子,這件事估計更難解決了。所以陳芒偏了偏身子,將葛胖子整個人拉到了另一邊,嘴裡說著:「葛胖子,這裡是政府,動手只會讓你自己陷入被動。」
葛胖子雖是個混混,卻看出了剛才陳芒的一拉讓他避開了周法良的巴掌,看了看陳芒,手臂用力一甩掙開了陳芒的束縛,說道:「我書讀的不多,但我並不是不講理的,問題是,政府並不是講理的地,政府是講權力的地方。如果我爸是某個企業的老總或是某個地方的高官,他們今天敢這副態度?官不官,則民不民。既然他們不仁,那麼也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