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今天是心虛,他怕葉一清是察覺了他和徐璐的關係。雖然在生活作風方面,葉一清絕對沒有資格來教訓他邱根茂,但這種事,講究的都是證據,他害怕的是葉一清手中有了證據,要不然,他昨晚就不會說那些話。可是,他又猜不出來,葉一清手中到底有些什麼證據,到什麼程度,沒有底,才最讓人害怕。
葉一清見邱根茂臉色不定,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說道:「商墓死魚事件,有人跟我說,並不是周氏印染廠的原因,而是一種病毒性疾病。這件事,我希望你把握好,這周氏印染廠雖然是一家小企業,但周氏印染廠的污水處理系統當時鎮上可是申報了縣裡的補助款的,這污水處理系統在全縣幾個印染廠中也算是先進的,這時候,你若是說他放著污水處理系統不用,違規排污,毒死周邊魚塘魚苗,你這可是打自己的嘴,打清水鎮政府的嘴,也是打縣裡領導的嘴。你可掂量清楚了?」
邱根茂越聽越心慌,還好,這調查結果還沒有發到廠里,一切還來得及。邱根茂看了看葉一清陰沉的臉,說道:「葉鎮長,這事是我考慮不周,是企服中心的人調查不夠仔細。我會讓他們再仔細查一查。」
葉一清滿意地眯起眼睛,點了點頭。
邱根茂忽然想起姚典,這事,姚典很重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葉一清想的一樣,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便抬起頭,問道:「葉鎮長,書記那邊……」
「這種政府事務,她這個書記不會管,也不應該管。」
「可是,這件事中的當事人有人認識省里的記者,又是從上而下的,姚書記非常重視。我怕她……」
邱根茂尚未說完,便被葉一清打斷了:「怕?你一個大老爺們怕她什麼?你這是客觀調查,她不滿意,難道還能自己去查不成?」
邱根茂想了想,也是。不過,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他看了看葉一清,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為周氏印染廠說話,這周根髮根本就是只鐵公雞,即使鎮上幫他解決了問題,他也不會記得鎮上的好。邱根茂想不通,但現在最急的還是如何解決這件事。
從葉一清辦公室出來,正好看到姚典走出辦公室。姚典也看到了他,笑著走過來,說道:「邱鎮長,聽潘書記說,昨天和周氏印染廠的談判沒成功?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我的打算?」邱根茂有些傻眼,愣了愣,才回答道,「潘書記的意思,是讓企服中心的人先查清死魚事件的原因,有了證據,也不怕周氏不承認。只是,目前企服中心的調查報告還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最終原因是不是真的是周氏印染廠。按道理,周氏印染廠不可能放著幾百萬的污水處理系統當擺設,雖然說污水處理成本比較大,但最大的成本就是設備,有了設備,處理成本根本算不上什麼,我個人覺得,這次死魚事件很有可能是別的原因。不過,最終還得等企服中心的報告出來再說。」
姚典看了看他,沉默著。這樣的沉默比開口詢問還要讓人難熬,至少詢問時,你還有機會解釋,這沉默,卻是無從下手的。邱根茂一顆心懸在半空,背上漸漸沁出汗來,許久才聽姚典說道:「那,就辛苦邱鎮長了,我等著你的報告。」
邱根茂始終覺得姚典最後看著他的眼神里,有那麼一絲警告的意味。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什麼?不可能啊,葉一清的交代她不可能知道。難道,僅憑他從鎮長辦公室出來?也不對,副鎮長向鎮長匯報工作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那麼,究竟是為什麼?邱根茂心思煩亂地走進了企服中心黃建國的辦公室。
陳芒剛寫了一篇招商上的信息報送給了委辦,手機便響了。拿起一看,竟是組織部組織科陳悅發來的簡訊:「聽茹逸說,清湖縣第十期青年幹部培訓班將在10月份舉行,你黨政辦主任一職解決了嗎?」
陳芒當上黨政辦主任並沒有多久,加上最近事情頗多,陳芒也忘了將這事跟沈楚說了,而且黨政辦主任是鎮上任命的,不用報組織部,怪不得陳悅不知道。於是,陳芒便回復道:「謝謝關心,這事最近剛解決。你定個時間,請你和沈楚吃飯。」
「吃飯再說。既然你已經是黨政辦主任了,就要爭取進入這期青干班,有沒有進過青干班是組織部提拔年輕幹部時必然參考的一項條件。」
這時,電話進來了,是姚典的短號,陳芒忙按
093陰謀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