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對人言的,我是做生意的,有個小廠子,這幾天,天氣悶熱,廠子附近的魚塘死了魚,結果鎮上不分青紅皂白說是我們廠子的原因,我們去找領導說明情況,結果領導卻留下了我們的女經理,要和她私下聊,結果事情沒解決,卻把我們女經理的身體給解決了,你說,這叫什麼事?更氣人的是,他辦了我們的經理後,還下了一紙文書,要求我們長停產整改,你們給我們評評理,我們停產了,已經定下的單子怎麼辦?工人的工資怎麼辦?」
方薔眼裡射出犀利的光,問道:「你說的魚塘死魚事件是不是清水鎮商墓村?」
「是的。」男人點頭,「你怎麼知道?」
方薔並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只說:「我也是聽說的,這件事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很多人都在說。」
男人點點頭,笑道:「是的,聽說省里記者都來了。」
方薔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我們的刮擦事故,你打算怎麼處理?我的建議是,既然我們都有事在身,還是私了比較方便。」
男人瞬間換了一副便秘的表情,說道:「可是,我今天實在是沒帶什麼現金啊!」
「那倒不要緊,這年頭,身上有卡就行。」方薔說道。
陳芒剛轉過一個轉角,便看到不遠處站在路邊的方薔,因為穿著他的運動服,看起來便有了一種別樣的熟悉感。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另一個女人給吸引了,那個女人不是周氏印染廠的陳珏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陳芒下意識地看向他們身旁的兩個男人,除了秦商,另一個男人竟是周根發?陳芒並沒有見過周根發本人,但卻在周氏印染廠辦公樓的宣傳欄中看到過周根發的宣傳照片,這個男人有兩個很明顯的特徵,一是禿頂,另一個便是左側臉頰的一塊紅色胎記。陳芒車速很快,很快便到了他們身邊,將車子停在他們的車前,推門下車,仿佛很意外似的,說道:「陳經理?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陳芒看看停在一旁的兩輛車,又說,「車子撞了?人沒事吧?」
陳珏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陳芒,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說著:「沒事,沒事。」
這時,周根發忍不住了,問道:「這位是誰?」
陳芒似乎這才發現他,看了看他,說道:「陳經理,這位是?」
「我是周氏印染廠的周根發,你是誰?」周根發的目光在陳芒身上掃來掃去,從他並不光鮮的衣著上,斷定他必不是一個重要人物,所以,目光和語氣都顯得有些鄙夷。
陳芒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些,面上卻風輕雲淡,說道:「我只是陳經理的朋友,周總沒必要知道。只是,我聽陳經理說,周總這幾天都在外出差,怎麼突然就回來了?難道廠里出了什麼事?」
周根發一臉不爽,白了陳珏一眼,說道:「這是你養的小白臉?陳珏,你有種,拿著我給你的錢來養小白臉?!怪不得,我讓你去陪葉一清,你不樂意,原來現在有小白臉了。不過,我跟你說,陳珏,小白臉只是小白臉,他永遠給不了我給你的一切,所以,你最好……」
「周根發,你發什麼瘋,他可是清水鎮政府的人。」陳珏漲紅了一張臉,張牙舞爪地說道。
「清水鎮政府的人又怎麼了?他給得了我給你的一切嗎?」周根發說道,但立馬意識到問題所在,驚訝道,「什麼,他是清水鎮政府的?」
陳芒聽到周根發說的話,終於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怪不得邱根發要讓黃建國的鑑定作假,問題出在葉一清身上,葉一清中了周氏印染廠的美人計。雖然葉一清不是什麼好鳥,陳芒也樂見他陰溝裡翻船,但此時面對的是省電視台記者,若這種事在省電台曝光,葉一清的政治生命固然是終結了,但整個鏡州政府的臉也丟光了。這種時候,還是應該以大局為重,他說道:「是的,周總。這兩天去廠里,陳經理都說你出差了。關於周氏印染廠違規排放污水,污染了附近魚塘水源,致使魚苗死亡的事件,還需要周總儘快與企服中心、當事人達成賠償協議。」
「你算是哪顆蔥?這種事還輪不到你來跟我說吧。」周根發不屑地說道。
「我的確不是哪顆蔥,至於這事,我是奉了黨委書記的命令。配合不配合,都隨你。不過,不配合的後果希望你承受得起。」
周根發見陳芒不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