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傻子,但是想到王子楓的時候,他心裡就堵,特別是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王子楓策劃的,他更加生氣了。
「我道歉了的話,不就是向王子楓認輸了?」跟歐陽如靜通完電話之後,陳邦在心裡暗暗想道:「可是不道歉服輸的話,怎麼收場呢?」
「就不信他們能一直待在縣政府。」幾秒鐘之後,陳邦眼神陰毒的自語道。
歐陽如靜說了這麼多,該說的不該說的,剛才她都跟陳邦講了,希望對方能聽進去,早點把事情解決。
放下手機之後,她臉上露出一絲疲憊,隨之想到在醫院的王子楓,突然心裡一陣生氣:「混蛋!」
「不行,不能讓他這麼逍遙自在。」
「怎麼辦呢?」
「他裝病,自己好像真沒有辦法整他。」歐陽如靜心裡一陣鬱悶。
王子楓在等袁雯潔的消息,並沒有指示下一步行動。袁雯潔則在等李援朝的決定,所以也沒有再逼迫陳邦。
歐陽如靜對陳邦把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她也在等著事情的發展。
趙權在縣醫院,徹底不出來了,坐等看戲,大不了提前退休,甚至背個處分退休,他被陳邦氣得豁出去了。
陳邦自己呢?讓他向王子楓低頭,他一萬個不甘心,所以跟巴頭鎮的群眾槓上了。
道歉?沒門!
賠償?更沒門!
太陽漸漸落山。
事情經過一天的發酵,省里已經聽到了風聲。
下班之前,陳伯民的秘書向他報告了這件事情。
陳伯民抬頭看了秘書一眼,秘書立刻說道:「我在齊州有個同學在市委,剛剛打電話說的,袁市長準備撤陳邦常務副縣長的職。」
「群體事件?」陳伯民抬頭朝著秘書問道。
「嗯,說是農民去賣冬棗,準備封了出山的路,好把冬棗運出去,陳邦知道後,叫交警把人攔下了,然後就發生了衝突。」秘書把事情簡單的講了一下。
陳伯民眉頭微皺起來了,他有點想不明白,既然是集體合作社統一售賣,發往市裡的超市,這不是增加四平縣農民的收入嗎?他的侄子為什麼要攔著?不是應該一路綠燈嗎?
畢竟像四平縣這件全國貧困縣,努力發展經濟是第一任務。
除非是某種鬥爭。
陳伯民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侄子陳邦應該是跟縣裡的某人鬥法,現在看來自家的侄子掉坑裡了。
「組織賣冬棗的人是誰?」陳伯民對秘書詢問道。
「巴頭鎮的鎮委書記,叫王子楓。」秘書立刻回答道。
能成為陳伯民的秘書,他自然有幾把刷子,匯報之前,肯定會把所有事情搞清楚,以免領導詢問。若是領導詢問,你一問三不知,那這個秘書基本也就到頭了。
做秘書必須心細如髮。
「王子楓?」陳伯民念叨了一句,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他給齊州袁雯潔秘書當了六年的秘書,今年剛剛調到四平縣當副縣長,兼任巴頭鎮的鎮委書記,聽說經濟方面很有能力,冬棗和巴頭鎮草編工藝,讓巴頭鎮的老百姓每家每戶都賺了上千塊,多的甚至賺了上萬塊。」秘書把打聽到的關於王子楓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嗯!」陳伯民微微點頭,他聽到王子楓是袁雯潔的秘書,心裡就有點明白了。
「李援朝乾的?」
「不是,他如果真這樣干,就太下作了。」
「應該是下面的人為了巴吉他。」
「袁雯潔。」陳伯民輕聲嘀咕了一聲,眼神有一絲嚴厲。
他認為是袁雯潔搞得鬼,至於王子楓,根本就是一個聽話幹事的小嘍囉,完全沒想到這事還真是王子楓給陳邦挖得坑。
稍頃,為了了解現在的具體情況,陳伯民拿起手機給侄子陳邦打了一個電話。
陳家第三代,就一個陳邦還行,其他人都廢了,包括他自己的女兒。
他女兒在英國讀完碩士後,根本就不回來,最終嫁給了一個英國人,唉,當年他發了很大的脾氣,甚至說出了斷絕父女關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