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錢給你撥下去了,那是我現在能撥的最大額,你不要得寸進尺。」說著,話題一轉,「我記得讓你賣東西、催欠款了,你怎麼沒做呀?」
「縣長您誤會了,我不是說撥款的事。另外,賣東西、催欠款的事我天天在想,天天在追,可是根本就沒進展,我也沒有辦法。」楚天齊忙解釋著。
「哼,那只能說明能力不佳。也是,現在整天就想著跟領導說拜年嗑,哪有心思干正事。」鄭義平訓斥著,「既然不是撥款的事,哪你來幹什麼?」
楚天齊試探著問:「縣長,您哪天說的擔保的事,還算數吧?」
「這叫什麼話,我說話能不算數?」說著,鄭義平話題一轉,「怎麼,你找到貸款銀行了?你小子行啊。」
楚天齊回答:「沒,沒有,我就是問問,萬一有呢。」
鄭義平一笑:「好小子,就別藏著掖著了。要沒找到的話,你能再次來問擔保的事?再說了,如果沒找好銀行的話,你現去才去找,根本來不及。」
「沒有,真沒找到。」楚天齊盡力笑著,但笑比哭都難看。
「你現在怎麼回事?除了說鬼話,就是裝可憐。」鄭義平手指著楚天齊,「行了,我也懶的理你。你要是找到銀行,需要政府擔保,我們就給擔保。要是沒找到的話,你也別來這兒逗悶子了,還是想想怎麼安撫老百姓吧。」說完,擺了擺手。
楚天齊說了聲「好的」,向外走去。
走在樓道里,楚天齊還是一副苦瓜臉,其實這是他內心真實的表現,並不是像鄭義平理解的「裝的」。當然,他之所以苦,並不是因為鄭義平懷疑他「藏著掖著」,而是因為馬上就要簽「賣身契」的無奈。
回到辦公室後,楚天齊又開始一遍遍的打著電話,聽著電話里那個冷冰冰的女聲。
在頻繁打電話和無盡等待中,夜幕降臨了。但候三電話沒打通,也沒有等來任何消息。
整個晚上,楚天齊都是在矛盾中度過的,既盼著時間過的慢點,萬一能等來什麼奇蹟。也盼著時間快點過,是死是活來個痛快的,省的備受這種煎熬。
平時晚上休息的時候,楚天齊一般都會把手機調成靜音。反正要是有什麼特殊緊急事的話,領導或相關部門打固定電話,自己也能聽到。
但今天晚上,楚天齊故意沒有關掉鈴聲,而且把手機充滿了電,就期盼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能夠響起,自己能夠得到想要的消息。為此,他好不容易睡著一會兒,就要再次醒來,側耳傾聽有什麼聲音。但是,很遺憾,直到窗簾透進亮光的時候,手機也沒有響起。
……
六月二十七日了,楚天齊無精打采的起了床,到衛生間洗漱著。
「叮呤呤」,手機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
來不及擦掉嘴邊的牙膏沫,楚天齊就從衛生間躥了出來,一把抓起手機,同時按下了接聽鍵:「兄弟……」
「什麼兄弟?我是你姐們。」手機里傳來寧俊琦的聲音。
楚天齊說道:「俊琦,是你啊?」
「怎麼,失望嗎?」寧俊琦調侃著,然後話題一轉,「天齊,我昨天又做夢了,夢到你被好多人圍著,他們要你低頭,你就是不低。我想喊卻喊不出來,想上前救你,卻怎麼也邁不動腿,後來就驚醒了。」
楚天齊心裡一凜:這是意有所指吧。但還是岔開了話題:「俊琦,可能是你這些天一直下鄉,早出晚歸的,太累了,所以才做這樣的夢吧。」
「可能吧。征地補償款的事怎麼樣了?」寧俊琦換了話題。
楚天齊回答:「哦,昨天政府撥下了百分之二十。」
「是嗎?太好了。可是還不夠呀,還差十五呢。」寧俊琦的聲音一下子溫柔下來,「天齊,我知道你遇到難題了,有什麼可解之法嗎?如果有的話,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參謀一下。」
楚天齊沒有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
寧俊琦的聲音再次傳來:「天齊,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楚天齊睜開眼睛,長噓了一口氣:「俊琦,我現在很難辦,是這麼回事……」楚天齊終於向寧俊琦說出了那個「城下之盟」——歐陽玉傑提出的交換方案。
電話里靜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