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
組織部部務會議是結束了,青牛峪鄉的會議卻開始了激烈交鋒。
溫斌正在發言:「剛才黃書記提到了今天會議的第二件事,是關於養殖戶貸款的還款進展程度。那就要問楚天齊同志了,你可是全權負責此事呀,這也是在鄉黨委會和鄉全體幹部會上一致通過的。
請楚天齊同志說說,養殖戶還款的款項來源落實了沒有?什麼時候還款?明天可是最後一天了。如果還不了款,會有什麼後果,你想過了嗎?你準備怎麼辦?」
聽到溫斌點到了自己,楚天齊站起身說道:「我這幾天一直在聯繫法院,他們承諾一有款項第一個解決外貿公司欠養殖戶的錢,另外,養殖戶申請貸款利息的事法院也說會儘量幫著爭取。」
「哦,那什麼時候能有錢呀?今天?還是明天?明天可是最後一天了。」溫斌話里透著譏諷,「外貿欠養殖戶的錢能不能要上還兩說,還說什麼要利息,笑話。」
「溫副鄉長,法院的確是這麼答覆的,只是現在還沒有落實而已,我也正在和信用社想辦法。」楚天齊解釋道。
「說的輕巧,還而已。和信用社想辦法?有辦法了嗎?是不用還了?還是可以延期呀?不會是你瞎編的,想騙我們大家吧。」
楚天齊很生氣:「溫副鄉長,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這不是侮辱我的人格嗎?」
「人格?你的人格多少錢一斤?」溫斌站起身,翻著眼皮問道。
「你……」楚天齊左耳動了動,握緊了拳頭。
劉文韜趕緊拉了拉楚天齊的衣角,沖他搖了搖頭。楚天齊明白劉文韜的意思,長出了一口氣,鬆開了拳頭。
「溫副鄉長,注意你的用詞。」黃敬祖也覺得溫斌的話太過了,於是急忙打著圓場,「鄉幹部開會大吵大嚷,成何體統,都坐下。」
楚天齊和溫斌都坐了下來。
溫斌看楚天齊不說話了,認為他一定是不能按期完成任務,所以剛才即使自己說的那樣過分,他才沒有發作。
不行,這次一定不能放過他,只有把他踩下去,才能向自己的哥們交待,也才能讓領導更信任自己,從而給自己更多的晉升機會。溫斌想到這裡,眼珠一轉,說道:「楚助理,我也是為了工作、為了鄉里著想,剛才的話有不合適的地方,你不要介意。」
楚天齊沒有理睬溫斌,心裡道:不介意才怪,改天我也侮辱你試試。
溫斌見楚天齊沒有接自己的話,汕汕一笑,繼而盯著楚天齊,說道:「養殖戶如果不能按期還款,信用社肯定會採取法律手段或其它手段,養殖戶就會和信用社發生激烈衝突,如果有什麼傷亡或其它損失怎麼辦?如果養殖戶到鄉里上訪,或到縣裡上訪,甚至到市里、省里上訪,那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後果會有多嚴重,大家想過嗎?」
溫斌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看到有的人眉頭緊鎖,就繼續說道:「出現這樣的情況,責任由誰來負?難道讓現在屋裡所有的人給一個人背黑鍋吧?」
是呀,我可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因此背個處分那太虧了,有人這樣想著,看向楚天齊的眼神也就不友善起來。
楚天齊感到有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很不友善,心裡盤算著究竟接不接這個茬。貸款能不能按時還?現在心裡也沒底了。如果不能,自己擔責是應該的,但要是擔全責確實也有點冤。
他抬頭看到溫斌正鄙視的看著自己,心一橫:我認了,就是冤點也沒什麼,寧可背個大處分,也不能被嚇死。剛想站起來,忽然被人抓住了右手。楚天齊一側臉,看到是劉文韜抓著自己,邊搖頭邊向自己眨眼。
我到底要不要接這個茬?楚天齊又問了一遍自己。
溫斌一見楚天齊難受的樣子,以為他是被自己徹底拿住了。索性用手指著楚天齊,大聲道:「楚天齊,你是不是男人?我說的夠明確了,總不能讓大家都受你的連累吧?」他就是要激怒楚天齊。
楚天齊聽到這裡,「啪」的一下甩開劉文韜的手,猛的站了起來,也用手指著溫斌:「溫副鄉長,我現在要向鄉黨委政府承諾,只要我沒有處理好這個事情,養殖戶沒有按期還款,我願意全力承擔一切責任和由此產生的後果。」
「好,夠男人,敢做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