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樓和政府上班的人都在傳,有好幾個人告訴了我,傳的情節略有差別,不過都差不多。我剛才回去吃飯,我老婆也說了這個事,女人家說的更邪乎,說有人早上看到樓里有紅色高跟鞋。她們幾個娘們還專門去了縣委樓一趟,說是大白天的都感覺陰氣挺重,身上發毛。你說這怪不怪?」要文武剛才最後一句,既像是問對方,也像是自言自語。
沒想到自己晚上拜訪柯興旺,竟然被演繹成了靈異事件。不過這樣也好,更能掩蓋事實本身,但願自己別被人認出來,否則怎麼說也是麻煩。如果真有靈異事件的話,也是被狗男女給沖的。堂堂黨政機關,干那勾當,還能不被上天怪罪。不知不覺,楚天齊也八卦上了。
楚天齊「嗤笑」了一聲:「我只以為農村人愛傳這些事,看來城裡人也一樣。你傳我,我傳你的,傳來傳去就跟真的似的。哪有那麼多邪乎事?」
「我也說是沒有的事。」要文武話題一轉,「對了,昨晚縣委樓值班人被解僱,大院門衛也被開了。理由是反應遲緩,年齡偏大。那兩人一個四十五,一個才四十一,比另一個看門老張年輕多了。你說邪門不邪門?」
只有楚天齊知道不邪門,知道是柯興旺因自己夜闖臥室,而牽怒於他人。他不禁心中愧疚,為那兩個失去工作的人愧疚。雖說那是臨時工作,但也是那兩人謀生計的營生。他不知如何評判,只是隨便應了一句:「有些事說不清。」
要文武深有同感,「是呀。本來離開了青牛峪,也躲開了馮俊飛,不曾想,轉了一圈又犯到他手下。聽說他明天就來正式上班了,唉。」意識到在楚天齊面前說此話不妥,他又補充道,「不過也沒什麼,大概命里和他分不開吧。」
理解對方的心情,楚天齊說道:「唉,好多事確實想不到。」他停了一下,又說,「我那天和馮俊飛專門說起你,他保證不給你穿小鞋。另外,我也和徐縣長說了,讓她對你儘量關照一二。」
「謝謝主任。」要文武很是感激,還拱了拱手。
「老要,咱倆不用這樣。」楚天齊擺擺手。
兩人又談了一些事情,十點左右的時候,要文武才離開。
待要文武出去後,楚天齊第一件事就是反鎖好了房門。
……
第二天,楚天齊主動搬到了一個小屋子裡,把主任辦公室騰了出來。
馮俊飛埋怨楚天齊太客氣,還半認真半調侃的說要文武「只聽楚主任的」。當時要文武鬧了個大紅臉,楚天齊聽著也不舒服,卻又沒法接話。
雖然主任辦公室騰開了,但馮俊飛卻沒搬進去。
接下來幾天,接待室里家具被搬到了原主任室,接待室里經常傳出叮叮噹噹的響動。一批新的桌椅沙發也進了屋子。
十一月十一日,馮俊飛搬進了原接待室,接待室變成了新的主任室。說是新主任室,只是相對楚天齊那間主任室而言,其實這間屋子以前一直被王文祥用了好長時間。當然,同樣一間屋子,被不同的人使用,就會賦予新意義。
自從那天離開,審計局的人一直就沒露面,也沒有任何審計結論。
隨著新主任入主開發區,隨著老主任影響漸漸減弱,楚天齊變成了一個不幹活的閒人。好多人見面也僅是點一下頭而已,小屋子裡更是門可羅雀。
雖說來人很少,但也有雀可羅,任芳芳就是那少得可憐的雀。
只要楚天齊在屋子裡,任芳芳幾乎每天都要過來,進門就說一些不著調的話。如果楚天齊反鎖著門,她也要在門外走上幾圈,女士皮鞋發出響亮的聲音,還故意和過往的人大聲說上幾句。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告訴屋子裡的人,我任芳芳又來了。
對於任芳芳的做法,一開始楚天齊認為對方在報復自己,報復自己衝撞了他們的好事,報復自己出口傷人。可是經過幾天思考,他又覺得沒那麼簡單。
雖說審計的人一直沒有再來,雖說柯興旺近兩周沒有找自己任何麻煩。但審計結論卻遲遲未下,自己現在還是白丁一個,沒有任何職務,就是向武進忠打聽,武進忠也說「沒有議過」。
這樁樁件件都表明,這些事沒完。自己可是發現了狗男女的好事,柯興旺可是被自己打了兩巴掌,對方豈能善罷甘休?
第七百九十三章狗男女新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