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遍這些事情,暫時還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正這時,曲剛敲門進來了
……
看到曲剛皺著眉頭,楚天齊問道:「怎麼,又有新情況?」
「不是何喜被打的事。」曲剛坐到了椅子上,「是關於打官司調解的事。」
楚天齊沒有接話,而是扔給對方一支煙,示意其繼續說。
曲剛給局長和自己點著香菸,說道:「上個月二十五號開庭,原、被告都同意調解,所以法院就准許了他們的要求。原告律師便開始找對方,對方也是派律師出面,就這樣兩個律師就接觸了幾次。第一次接觸的時候,被告律師表示他已經向聚財公司領導匯報過,但還沒有接到答覆,所以暫時也不能給原告律師回復。第二次接觸的時候,被告律師稱,聚財領導讓原告拿出一個初步方案。
昨天原告律師拿著方案去了,這個方案其實很簡單,就是要求對方承認何喜提供的那份合同是真合同。並按合同條款,先把欠的租金補齊,然後再按年支付。如果被告中途不履行約定,那麼原告就會再次啟動上訴程序,並會索要相關利息。其實這個條件應該不苛刻,已經很仁義了。
對於原告的方案,被告律師上來就給否定了,說是聚財公司領導已經明確表態,根本不認可原告提供的合同,並稱原告造假。被告律師提出了他們的方案,說是公司領導同意再給每戶相當於一年租金的金額,並稱這是出於人道,是人道主義援助金,要求村民在收款條上明確註明,並保證不再無理取鬧。」說到這裡,曲剛停頓了一下,又說,「到此為止,調解失敗。」
楚天齊眉毛一挑:「老曲,你怎麼看?」
曲剛長噓了一口氣:「時間很巧啊!」
楚天齊點點頭:「意料之中。」
兩人的意思不言自明,都認為聚財的態度和何喜昏迷不醒有關,聚財的做法更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楚天齊接著問:「下一步要怎麼做?」
「律師說了,他和被告律師已經在調解書上寫了『調解不成』,交給法院,法院已經下了「調解失敗」的結論。而且對方還表示原告提供合同造假,要保持反訴的權利。」曲剛道,「原告律師說,這種情況下,法院或是當事方應該會委託專門機構對合同進行鑑定,確認合同真偽是此案的關鍵所在。」
「第一次開庭的時候,被告指認原告造假了嗎?」楚天齊提出疑問。
曲剛搖搖頭:「沒有,我問過原告律師和楊二成,他們都說當時被告沒提這個問題,當然也含混的說過『兩份合同有出入』。」
楚天齊繼續疑問:「那為什麼現在就提了呢?」
曲剛道:「現在何喜昏迷不醒,不能出庭作證,所以我才說時間很巧。」
楚天齊的問題是一個接一個:「即使何喜不能出庭,但合同還是那兩份合同,他們為什麼現在會對原告合同提出質疑?」
想了想,曲剛說:「我認為他們有做手腳的嫌疑,比如和相關人員溝通一下,來個偷梁換柱。比如讓鑑定人員做文章。」
「有這個可能,但我覺得不那麼容易操作。」楚天齊搖搖頭,「先,提供給法官的合同,每頁都有原、被告在各自合同上面的簽字確認,要想調換不容易。再說了,辦案人員一般情況下還不敢這麼做吧。其次,鑑定證據都是具有相關資質的第三方機構來做,這些機構為了自己長遠展,應該不會輕易做出這種有損職業道德並可能讓自己萬劫不復的事情。再說了,做鑑定又不是只能一方去找鑑定機構。」
「你說的這些,我也考慮過,那他們又是為什麼呢?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曲剛忽然又道,「不會是村民的合同經不起推敲吧?」
楚天齊緩緩道:「任何情況都有可能,但你剛提的這種情況我認為可能性為零。」
「為什麼?你就那麼肯定?」曲剛反問。
「感覺。」楚天齊回答了兩個字。
曲剛提出了問題:「那接下來怎麼辦?」
楚天齊長噓了口氣:「走一步說一步吧,你多和律師聯繫著。」
「好吧。」說完,曲剛起身,走了出去。
楚天齊身子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