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了楚天齊心中疑惑,其實寧俊琦也有這種疑惑。
「他的樣本是血痕。」徐衛軍道,「大哥的樣本是曾經用過的牙刷,我一直保留著。此份檢測是由全國最權威的機構——首都司法鑑定中心做出的。」
徐衛華繼續追問:「你怎麼有天齊的血痕,他配合你取樣了?大哥已經去世三十多年了,用他的牙刷檢測,能準確嗎?」
「無知,虧你還是部級幹部,檢測去世的人只能採集死者曾經密切接觸過的東西,尤其牙刷、菸頭這些與口腔黏膜接觸過的更具備樣本價值。」徐衛軍聲音很冷,「至於取那小子的血痕,容易的很,不經過他照樣可以得到。」
聽到這裡,楚天齊徹底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常慧敏笑的那麼詭秘;怪不得從自己一去發改委,常慧敏就和自己過不去,原來根子在這兒呀。他禁不住問道:「你和常慧敏有勾連,她在體檢抽血時做了手腳?」
「外人也參與了此事?」徐大壯質問著,「你想幹什麼?」
「爸,我怎麼能讓外人知道呢?這又不是光彩的事,只是巧妙利用了一下而已。」說到這裡,徐衛軍轉向弟弟:「衛華,聽到了吧?他的血痕來源不用懷疑。」
「我看看。」說著,徐衛華一把搶過對方手中紙張,坐到沙發上。
楚天齊不由得把目光投到紙上,只見尾頁右下方蓋著一個鮮紅的長條戳:確認無血緣關係。
再次把目光移到紙張上端,兩行文字映入眼帘:遵照孟德爾遺傳定律,聯合應用可進行親權鑑定,其累計非父排除率為0.999999998。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徐衛華喃喃著,忽又道,「這,這不會出錯吧?」
徐衛軍厲聲嚷了起來:「徐衛華,你什麼意思?真是糊塗透頂,混蛋之極,敗家玩意。」
「怎麼會這樣?」徐衛華叨叨著,看向楚天齊,又看向老爺子。
「外公,外公你怎麼啦?」寧俊琦忽然大喊起來。
徐大壯雙眼緊閉,身子向一側倒去,壓到了外孫女及時伸出的右臂上。
「爸……」
「爸……」
徐衛華、徐衛軍呼喊著,奔向前去,徐衛華迅速按下了沙發上的那個紅色按鈕。
楚天齊不由的喊了起來,下意識的快速起身:「爺……」
「滾,這是徐家的事,跟你無關。」猛的轉身,徐衛軍點指楚天齊。
楚天齊一震,收住身子:是啊,自己算什麼?跟人家老徐家有什麼關係?
儘管惱恨那個「滾」字,但楚天齊並未與對方計較,現在老爺子都暈倒了,都是因為自己,這個女人讓自己走開,也是天經地義。於是楚天齊心情複雜的瞅了眼蜷躺在沙發上的老者,轉身向外走去。
醫務人員聽到按鈴聲呼叫,快速衝進屋子,與愴然出門的楚天齊差點撞到一起。
再次望了眼沙發方向,楚天齊邁開大步,決然走去。
「天齊。」一聲女孩呼喊響起,一個瘦弱的身影沖向屋門方向。
聽到喊聲,楚天齊再次加快了腳下步伐。
……
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一個女人正在接著電話。
手機里的聲音很急切:「常姐,我給你提供血液的事,科里好像知道了?這可怎麼辦?」
「你們科知道了?怎麼會?」女人疑惑過後,語氣一緩,「知道又怎麼啦?不就是點臭狗血?你們哪天不浪費個幾千毫升。」
「浪費是浪費,可私自向外界提供被檢測者血液卻是醫院明令禁止的,違反此項規定會受到相關紀律處分,還可能會被記入個人檔案。」對方停了一下,又說,「常姐,你趕快把血液還回來,也許還能矇混過關。」
「還?怎麼還?早沒了。」女人顯得很無所謂,「實在不行,要不抽我兩管血,不就得了?」
「哎呀,哪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手機里停了一下,又說,「你要的那些血液,到底做了什麼?」
「不該問的別問。」女人冷冰冰回了一句。
「常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吧?」對方的聲音也冷了好多,「我給你幫了忙,你什麼回報都沒給,問都不能問了?」
「只是兩管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