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理會徐衛軍的嚷喊,大家現在已經心情各異,五味雜陳。
看看四周沒人理自己,徐衛軍又坐下來,繼續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刷」,眼淚奪眶而出,楚天齊哭了。經過這諸多的波折,終於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世,自己真是徐家人,真是徐衛國的兒子,徐大壯真是自己的親爺爺。
李衛民此時也已明白,楚天齊真是大舅哥的兒子,和自己女兒是表兄妹,他們不可能想至此……目光投到了女兒臉上。
此時,寧俊琦已經淚流滿面。這淚水中一半是甜,一半是苦,一半是為天齊哥高興,一半又是為自己和天齊傷心。漸漸的,他已品不出眼淚的甜澀,只是任由其默默的流淌。
徐衛華則是滿臉輕鬆,多了一絲欣慰神情,面帶慈愛的看著那個和大哥極其相像的帥氣小伙子。
老爺子徐大壯眼中迷濛一片,下巴不停的微微抖動,顯見非常激動,好像身上也在顫抖。
楚玉良面色平靜,這個結果早在其意料之中,但也難免落寞神色。這麼多年以來,他已經把楚天齊當做自己親兒子,比對自己親兒子還要親。在很多年中,他沒有徐家的消息,他認定兒子就是自己的了。只是近幾年,他卻心境複雜起來,既希望父子相認、祖孫相認,可也不舍失去這個兒子。擔心了多日,這一天終於來了,兒子終於被證明了徐姓血統。..
我不能有私心,兒子本來就是徐家人,帶大這個孩子是應該的,這就是我的義務。楚玉良儘量寬慰著自己,來接受這個現實,但內心還是不免隱隱難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徐衛軍機械的喃喃著,忽然猛的起身,從李衛民手中奪過紙張,快速瀏覽著。然後連連搖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一眼看到茶几上的另一張紙,徐衛軍向前一步,搶到手中,雙眼在兩張紙上來回移動,嘴裡依舊重複著那兩個短語。
忽然,徐衛軍停止喃喃,眼睛盯在父親身上。然後向前撲去:「爸,你怎麼啦?你又要犯病,又要暈倒了。」
眾人的思緒都被這一聲打斷了,都向沙發中心圍去。
「一邊去,我沒事。」徐大壯大喊一聲。
眾人都被這底氣十足的聲音鎮住,收住了腳步。
徐大壯手指女兒:「徐衛軍,你是不是特盼我犯病,特盼我暈倒,特想讓我長睡不起?」
看到父親怒目圓睜,徐衛軍也不再喃喃,急忙道:「爸,你怎麼這麼說?我特盼著你好起來,特盼著你精精神神的。」
徐大壯「哼」道:「你就是不盼我死,擔心我這個靠山沒了。除此之外,不盼我好。」
「爸,你怎麼這麼說你女兒?我捨棄夫妻廝守,遠離孩子,不分白天黑夜床前守護。我圖的什麼,不就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嗎?兒女盡孝,天經地義,我不期望你的表揚,可你也不能這麼冤枉女兒,不能給女兒潑髒水吧?嗚……」說到此處,徐衛軍委屈的哭了起來。
徐大壯「嗤笑」一聲:「我的好女兒,你捫心自問,你長期住在這兒,真是為了純粹盡孝?人都有私心,聖人也不能免俗,可也得把握個分寸吧?我就這麼一個親孫子,你怎麼就容不下他呢?為什麼要三番兩次趕他走,為什麼多次羞辱他?我告訴你,要不是有我的面子,你恐怕早已多次挨揍了。」
「爸,你是打算將女兒冤枉到底呀。那時不是還不確定他的身份嗎?現在社會上的人這麼複雜,為達目的那是不擇手段,難保沒有壞人混進來。我這是為咱家考慮,更是為您老人家的安全考慮。」徐衛軍一邊哭泣,一邊做著辯解。
「不擇手段?對,就是不擇手段。你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目的,竟然炮製出一份所謂的親權鑑定報告,以此來陷害你的親侄兒,也想來蒙蔽你這個久病不起的老父親。你怎能恨得下心?」停了一下,徐大壯目光更加冷凌,「說,那份報告是怎麼來的?你在其中做了什麼鬼?都有什麼人知道內幕?」
「爸,我沒告訴任何人,那個鑑定一直是秘密匿名進行的。」徐衛軍努力狡辯著,「我並沒蒙蔽你,更不去害他。那個牙刷的確是大哥的,為了念想,我才留到現在。可能是年代太久,受到了空氣、雜物等的影響。哎呀,沒準他那份血痕有誤,當時是別人交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