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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虛,痛苦,這是唐玉最近的狀態。
陳京在京城春風得意馬蹄疾,唐玉卻獨自一個人舔舐著自己的心傷,獨自一人,如此的孤獨,世界都把她排除在外了!
幾天的時間,她人就瘦了一圈,幾天的時間,她感覺自己品嘗到的苦澀比過去幾十年還要多……
……
陳京踏進咖啡廳,一眼就看到了唐玉。
他微微的皺了皺眉,他感覺到了唐玉的異常,不過他沒怎麼多想,慢慢踱步走向唐玉,緩緩的坐在了她對面。
唐玉抬頭看見陳京,眼神有些木然,精神卻是一震。
她生性好強,她喜歡陳京卻從未表露,不過是單相思,女人的面子觀念向來都是極強的,唐玉定了定神,她可不想在陳京面前露出自己的軟弱。
她甚至已經打定主意,要讓陳京看看她唐玉的魅力,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陳京和這些人比又算什麼?
她嘴唇掀動想說一句狠話,卻沒說出來,只是道:「你……遲到了……」
陳京抬手看表道:「沒遲到吧!現在剛好八點!」
「你來很長時間了?」
唐玉臉色一變,道:「誰來很長時間了?你……你的表慢了,什麼破表!」
她一開口說話,語氣就很沖,她的態度讓陳京愕然,不知道今天這女人又受了什麼刺激,怎麼變得這麼不好說話了。
而唐玉察覺到自己生氣,心中也覺得不對,為什麼要生氣?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生氣幹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痛苦嗎?
一念及此,她正了正心神,臉上慢慢的罩了一層寒霜,變得很冷淡道:「你來幹什麼?找我算賬嗎?」
陳京皺眉道:「算賬?算什麼帳?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如此衝動,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天大的簍子,現在整個海山都亂了套,你做事太欠考慮了!」
唐玉心頭火氣,勃然道:「什麼叫欠考慮?我手上的材料不真實嗎?還是我的舉報是誣告?既然材料真實,這些人本來就該處理,我這麼做又怎麼了?
作為媒體記者,我的良知讓我眼裡容不得沙子,海山發生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罪有應得,他們在貪污受賄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自己有被曝光、被繩之以法的一天?」
唐玉聲音很大,幸虧咖啡廳人不多,不過饒是如此,鄰座的人也扭頭過來往這邊看。
這架勢像是小兩口在鬧矛盾,陳京甚為尷尬,不過唐玉卻好似還沒說夠。
她頓了頓又道:「陳京,我不是政客,我不懂得權利權謀的運用,那些勾心鬥角的骯髒我很厭惡。我只知道我調查出了問題,我就應該把這些東西公布出去,讓大家都看到,讓所有人都看清我們某些父母官的嘴臉。
我知道在你們看來我捅了簍子,領導找我談了話,有人打了恐嚇電話給我,還有人找我求情,甚至有小道消息說有人要把我弄死,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就那樣幹了,誰能把我怎麼地?」
她盯著陳京道:「你陳京能把我怎麼的?我不是為你服務的幕僚,也不是你的私人工具!」
陳京微微的蹙眉,瓮聲道:「注意你的形象,這是公共場合!」
陳京的語氣很嚴厲,臉上明顯很震怒,眼睛盯著唐玉極其的銳利。
唐玉本想再反唇相譏,但是嘴唇掀動幾下,兩人目光對視,她竟開不了口,她的氣焰一下就散了,終於閉上了嘴!
她不說話,陳京也不說話,兩人就那樣沉默。
服務員悄無聲息的給陳京送了一杯咖啡,估摸著一看這一對男女正在火頭上,一句話不說,飛也似的逃走了。
兩人的沉默只是外在,其實在內心兩人心中都各有心思。
陳京從兜里掏出一支煙來,沒有徵求唐玉的意見自顧點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讓濃濃的煙霧嗆在肺中刺激得大腦一激靈,他才將煙霧吐出來。
瞬間的缺氧讓他頭腦有些眩暈,他緩緩的閉上眼睛,輕輕的仰躺在了靠背上。
他不知道今天唐玉為什麼會這般激動,說話生硬而且口無遮攔。
不過唐玉講的話卻是句句振聾發聵,陳京剛剛聽得很惱火,但現在卻很沉默。
唐玉說他不是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