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羊羊。
崔向東莫名暈眩了下,連忙再次問:「羊羊,你現在哪兒?快告訴哥,你現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現在哪兒。」
已經足足一個多月,都沒和誰說過哪怕一句話的段慕容,抬頭看了眼爬進來的窗口。
她的嘴巴動了半天,才說:「哥,這兒,這兒有好多的山。好多,好多可怕的人。他們,他們打我,罵我,讓我背筐下井。哥,我怕,我想你。我難受,我想抽菸。我。」
砰!
房門忽然被人踢開。
緊接著就有刺眼的手電光,猛地亮起,迅速鎖定了段慕容。
有人大罵:「小賤人,原來是你!我就說,誰會半夜爬到屋子裡來呢?媽的,臭啞巴。找死呢是吧?」
喝罵聲中——
一根藤條,就狠狠砸在了段慕容的背上。
「啊。」
段慕容慘叫了聲,慌忙丟開話筒,雙手捂住了比雞窩還要更髒的頭髮,蜷縮在了桌子下。
這邊的情況,崔向東當然看不到。
但他卻能聽到。
能聽到羊羊被打的聲音,和她發出的慘叫聲。
慌忙怒吼:「我不管你是誰!立即停止傷害羊羊!要不然。」
他剛要發狠說出「殺你全家」此類的話,卻又及時閉嘴。
改口:「一百!不,五百萬!你告訴我,你那邊的確切地址,我把人接走後,給你留下五百萬。並確保不會找你算帳。如果你覺得少,一千萬!只要你別傷害她,把她完整的給我!價格,隨便你。」
隨便你什麼?
崔向東剛說到這兒,電話就中斷了。
「喂,喂!」
崔向東連忙大叫。
話筒卻只是忙音。
他舉著話筒,呆呆的坐在那兒老半天,都沒動一下。
他的本事再大,也無法在這個沒有來電顯示的年代,回撥對方的電話。
甚至。
因當前華夏的通訊技術極其落後,就算是動用警方的力量,也別想根據本次通話,來鎖定段慕容究竟現在哪兒的坐標。
聽聽也是緊緊的抿著嘴角,一動也不敢動的看著他。
崔向東閉上了眼。
逼著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心中飛快的分析:「羊羊說話的聲音很生澀,這證明她已經很久都沒說話了。那個毆打她的人,也喊她臭啞巴。她說想抽菸,是因為毒癮。她說被逼著背筐下井,這不是鐵礦,就是小煤窯!哪兒的鐵礦最多?哪兒的煤窯最多?天西省的小煤窯最多,可要是鐵礦呢?」
想到這兒後,崔向東拿起了褲子。
低聲吩咐:「聽聽,備車!」
聽聽問:「您要去哪兒?」
崔向東隨口回:「天西省。」
聽聽無比冷靜,再次問:「天西省哪個市?」
「我——」
崔向東愣了下,隨即煩躁的說:「我不管!走!快走,我必須得儘快趕去天西省!羊羊,肯定是被抓進了黑礦。她在等我,等著我去救她。」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