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東笑而不答。
艾迪有些著急,卻又不敢再追問,只能看向景斌求助。
景斌向他輕輕搖頭,讓他不要著急。
「艾迪,我打死也沒想到你能請動李爺幫忙,還以為是吳凡塵出面救我的。」
「吳凡塵為什麼要救你,他巴不得你死呢。」
艾迪忍不住嘿嘿地笑起來。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給關蘭的錢足夠他們倆一百年的工資了,吳凡塵怎麼會見死不救?」
「這你就不知道了,關蘭給我說過,吳凡塵並不是財迷,他是權迷,為了繼續向上爬,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果他認為你是他前進道路的絆腳石,一定會毫不猶豫一腳踢開。」
景斌愣了愣,長嘆一聲點點頭,表示對艾迪的話認可。
秦雲東很有興趣地加入這個話題。
「我覺得吳凡塵不會那麼絕情,他向上爬也需要有財力開路。如果金主們知道他這麼絕情,以後誰還會給他送銀子?」
艾迪微笑著給他倒酒。
「您說的沒錯,很多戴烏紗帽的也的確和拿銀子的成為同盟關係。但吳凡塵不同,他認為只要有權,那些有銀子的人就像是飛蛾撲火,前仆後繼,奮不顧身。」
吳凡塵認為權力才是核心,可以調動資源和資本,不能成為共生關係,而應該是主僕關係。
死了張屠戶,就會有李屠戶、王屠戶遞補,永遠也不會吃帶毛豬。
秦雲東露出驚訝的表情,卻又半信半疑。
「這話聽著也不錯,但這肯定是不能對外人講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關蘭告訴我的,她在我面前無話不談,尤其是說到吳凡塵,她就會一肚子抱怨,像是深宮怨婦,嘮嘮叨叨沒問沒了。」
艾迪已經展示過他和關蘭的關係,不由人不信。
秦雲東趁機說,他給方書記打招呼釋放景斌的時候,聽方書記說吳凡塵和關蘭去找他,主動上交藝術館所得。
「既然關蘭對你無話不談,你知道有這個事嗎?」
艾迪被問住了。
關蘭沒有給他打電話,他當然不知道。
景斌在一旁笑起來。
「我相信兄弟你和關蘭真的有一腿,但你也沒必要把你們的關係誇大其詞。我倒是沒啥,兄弟吹吹牛皮也是常有的,但你別當著李爺的面說大話,被識破就會讓李爺覺得你不靠譜。」
艾迪被奚落,有點掛不住了。
「我這兩天忙,沒有和關蘭打電話,現在我就問,讓你看看那個小娘們是不是敢騙我。」
他說著就撥打電話,依然直接按下外放鍵。
隔了半分鐘,電話才接通,隨即傳來關蘭的聲音。
「寶貝,昨天家裡出了點事,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等風平浪靜後再聯絡」
「是不是你去紀委的事?」
「咦?你怎麼知道的,消息蠻靈通的嘛。」
「我的江湖朋友多,想知道你的事很容易。你為什麼會去紀委主動坦白,那可是幾百萬啊,沒有這些錢打底,你的巡迴展該怎麼辦?」
「別提了,還不是那個老東西逼的,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會和我離婚。我怎麼會那麼輕易放過他,老娘不能白陪他這幾年,所以只好聽他的。寶貝,你可要支持我啊。」
「我不信吳凡塵就那麼乾淨,說不定他瞞著你藏有財產,你把想做全球巡展的想法告訴他,逼他幫助你實現夢想。」
「真讓你說著了,他的銀行賬戶很乾淨,除了工資存款十幾萬塊錢,真的窮的叮噹響,逼死他也根本拿不出幾千萬。」
秦雲東默默聽著關蘭說話,仔細分析她的語氣,卻找不出撒謊或者刻意隱瞞的跡象。
看來吳凡塵真的在經濟上毫無瑕疵。
景斌輕輕走到艾迪身後,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艾迪點頭,湊近桌子上的手機。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騙我呢,如果吳凡塵真的這麼清廉,為什麼對你拿景斌的錢不管不問,為什麼又給景斌那麼多工程項目,這不是交易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