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一進辦公室,就看到熊貓眼一樣的陳強。那一臉蒼白的悽慘樣子,令人擔心他馬上要猝死了。
「陳科長辛苦了,我來給陳科長倒杯水。」張元慶見狀,趕忙拿著水瓶就要去倒水。
陳強現在都怕了他,趕忙起身:「張科長別客氣,我這裡文件處理好了,等會能否幫我帶給周市長。我實在熬不住了,要回家補個覺。」
張元慶看著高高的一堆,露出了笑容:「陳科長放心,這些文件我會帶到的。」
陳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拎著包回家了。想到回家之後,老婆估計還要折騰自己,第一次感覺到生活艱難。
張元慶將文件整理了一下,然後歸類放好。至於拿給周強斌,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陳強出去之後,鍾穎湊在張元慶身邊:「張哥你牛啊,周市長親自出面,幫你打他們的臉。看看以後,誰還敢裝。」
張元慶看到鍾穎笑了笑,不過想起楊絮,心中那份親近也散了一些。他悲哀的發現,現在不管看到什麼人,都會下意識覺得對方是否有問題。
這種感覺,有點磨人。大概官場上每個成長起來的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熬過去,從此運籌帷幄,心思深沉無人能猜。
熬不過去,大概就是被迫害妄想症,把自己逼瘋都有可能。
張元慶雖然心裡警惕,但是說話還是很親近的。
這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起。
張元慶一看是周強斌辦公室打過來的,趕忙接電話:「周市長,請問什麼事?」
「元慶,你過來一下。」
張元慶見狀,趕忙去辦公室。
敲門進入後,周強斌說道:「把門關一下。」
張元慶關上門,走到周強斌的身前。
「最近海雲集團是不是碰到什麼麻煩了?」
周強斌一邊示意張元慶坐下,一邊問道。
張元慶這才想起來,自己曾經答應裴碌的事情。他趕忙把之前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周強斌點了點頭:「難怪這傢伙一大早打電話,邀請我找時間過去看看他們新項目成效。看來是有點著急了。」
張元慶知道裴碌是肯定著急了,貨物被扣押著,每天看到錢白白流走,換做誰也比較著急。之所以沒有聯繫自己,大概是覺得自己這邊有難處。
周強斌嘆了一口氣:「裴碌對江北市的經濟還是有很大貢獻的,可惜有些人過河拆橋。日子剛剛好過了,就想著卸磨殺驢。」
張元慶也深有同感,這種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真要是把裴碌這些企業家逼走,那些空殼公司,能夠把江北市的經濟拉上去?
都在說工業立市、實業報國,可是一些所謂的公司,掛著一塊牌子,全靠背後有關係。什麼項目都要給他們先吃一口肉,然後再給真正做事的人。
之前江北就曾發生過,一個工程轉包五次,最後建成的項目已經豆腐渣都算不上了。就這樣,最後竟然內部消化了,只抓了兩個經辦人。
追根究底,還是一些人已經把自己當成食物鏈頂端了。
張元慶對這些人也非常反感:「周市長,我建議對這件事嚴肅調查,要給予他們反擊。」
周強斌看著他,露出了一絲笑容:「我也是這麼想到,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想要去查這件事,班子這邊能不能通過?」
張元慶當然知道肯定不行,人家敢做這個事情,就是不怕市裡面介入。除非周強斌動用省裡面的關係,不過還是那句話,這個層面的鬥爭,動用背後關鍵關係,是一種不成熟的行為。
周強斌沒有為難張元慶,而是說道:「你代表我去海雲集團走一趟,把這件事問清楚。先是把我支持的態度給裴碌,讓他不要著急。然後,你拿出一個想法給我。」
張元慶點了點頭,鄭重答應下來。
他明白,徐大混子事件,讓周強斌對自己很感興趣。既然如此,他又把海雲集團的事情交給自己,是希望繼續看自己的表現。
想要在周強斌這邊繼續得到重視,甚至是重用,就要拿出自己存在的價值。
所以張元慶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