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工夫就拿著布包走了出來,雙手遞給了周香雲。
周香雲看到那布包眼淚就來了,手哆嗦著接了過去,摸了又摸後,抖開布包取出裡面那張紙,豆大的淚水一下滴落在泛黃的紙張上,良久才抬起臉來對秦阿花說:「不錯,正是我當年寫了塞在丫丫襁褓里的,」
「丫丫,」秦阿花愣了一下,但馬上會意過來,這是小妹的乳名。
「是啊,懷楚的倆孩子,一個名東,一個名南,當時那位幫忙的村民急著送墨然走,我來不及把那個南字寫完,你瞧,」周香雲將紙遞到秦阿花跟前,指著那個「十」字說。
秦阿花當初與王鵬說起小妹身世的時候,他們就猜測過這個沒有寫完的字,恰原來是個「南」字。
石墨然這時擦了擦眼淚說:「東子出生的時候,懷楚正好在東海工作,而小南生在南方,所以他們倆的名字裡面就用了一東一南。」
秦阿花朝周香雲歉意地說:「我和二毛都沒能猜出這個字來,所以當時給小妹改回原姓的時候,就用了我們給她取的慧字,你們不介意吧,」
周香雲連忙說:「名字只是個符號,你都讓她姓回原姓了,我們已經知足了,」
一旁的孫梅梅聽到這時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趁著大家說話的工夫,偷偷去了李慧的房間,本意估計是想勸李慧出來,但直到晚上李慧都沒有走出自己的房間。
當晚,周香雲婆媳二人住在王家秦阿花的房間裡,秦阿花則與李慧睡一屋,整整一個晚上,李慧都是緊抱著秦阿花睡的,只要秦阿花動一動,她就會抱緊一些。
王鵬與東子借住在孫梅梅家,孫梅梅的家人看到東子一表人才,對孫梅梅又是殷勤有加,都是樂得嘴都合不上,都暗地裡說孫梅梅因禍得福,時來運轉了。
次日王鵬起得很早,一個人先跑回家,果然就看到秦阿花與李慧已經起床在灶披間忙碌。
王鵬替了秦阿花,與李慧一起坐在灶台後面生火,一邊添著柴,一邊問李慧心情有沒有好轉一些。
李慧神情低落地說:「我就是心裡堵得慌。」
「小妹,凡事要往開了想,你只想想會多那麼多親人,從此又多一些人疼愛你,這就都是快樂的事了,」王鵬勸解道。
灶膛里的火光照得李慧的臉通紅,她的睫毛撲閃著,帶著亮晶晶的光。
「我知道你是捨不得阿媽,但是東子他們也沒有硬要你離開我們家啊,這樣還有什麼可以讓你擔心的呢,」王鵬輕聲問。
「我……」
李慧心裡很矛盾,即便李家人沒有讓她回去的意思,她還是沒法適應突然冒出一堆親人來,而且從王鵬昨天話里說到情況來看,李家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就讓她更加感到局促不安,她無法把自己的身世和這樣的人家聯繫在一塊兒。
王鵬與李慧正談著,孫梅梅與東子走了進來,李慧看到東子,本能地往王鵬身後躲了躲。
王鵬不想讓她老是這麼逃避,而且周香雲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石泉,老人年紀大了,來一次少一次,如果能讓她在回去前與李慧相認,也會令老人欣慰不少。
「東子,來跟著小妹學學怎麼燒灶頭,」王鵬站起來,將火鉗遞給東子,自己則站到了孫梅梅身邊。
李慧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慌,身子往牆邊靠了靠,東子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但還是在倆人之間留了十公分左右的距離,儘量讓李慧能有點安全感。
王鵬與孫梅梅陪著秦阿花退了出去,把灶披間留給了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妹。
李慧與東子這幾年接觸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突然拉近的血緣關係雖然使她覺得異樣,但因骨血親情而起的那種親近感也是自然而然的。
東子也不管李慧愛不愛聽,就跟她說自己小時候的事,說他的爺爺奶奶,說他的父母。
他說起石墨然的時候很多,能很清楚地感到他對石墨然的尊敬,漸漸聽進去的李慧突然就問了一聲:「你說的是你的親媽媽嗎,」
東子呆了呆,手裡的火鉗擱在灶膛口上,「小妹,我之所以能理解你對阿媽的感情,就是因為從小我就是你媽媽帶大的,他在我身上傾注的心血,就像你阿媽對你的付出是一樣的,」
李慧終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