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鵬嘴裡正嚼著菜,一不留神咬了自己的唇,疼得眉心緊收,直抽冷氣。
莫扶桑端了湯出來,看王鵬疼成這樣幫不上忙,坐那裡一邊幫王鵬舀湯,一邊幽幽地說:「沒人攔著你不讓吃,何苦弄得咬著自己,」
卓仕璋暗怪自己多嘴,不敢再造次,端起酒來想跟王鵬碰碗,但發現王鵬的神色相當不虞,慌忙把酒喝乾了,說突然想起老婆規定了回家的時間,也不等王鵬夫婦出聲,逃似地就走了。
王鵬怕莫扶桑多心,強裝著笑臉把酒喝盡了,自個兒去廚房打了碗飯,味如嚼蠟般全部吞下肚,又陪著莫扶桑一起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盤,一起坐客廳里看電視。
平日裡,王鵬幾乎從不看電視,即便看新聞也還是喜歡從各類報紙上了解,晚飯後的時光,王鵬不是陪兒子動動手工就是聊聊學校,再有就是進書房看書、習字或者翻閱文件。
今天如此反常地陪莫扶桑看電視,反而讓莫扶桑心裡難過起來。
卓仕璋壓低聲音對王鵬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全都聽在耳里,王鵬接下來的反應雖然不出她的預料,但也讓她深感心痛,她沒想到這麼些年了,王鵬還是放不下紀芳菲,卓仕璋只這麼幾句話就讓王鵬亂了方寸。
王鵬一言不發地陪著呆坐了半個小時,對莫扶桑來說卻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在王鵬的感情世界裡,無論是江秀還是冷冰,甚至那個神出鬼沒的寧楓,她都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把握不會輸給她們任何一個,唯獨那個死了的人,讓她一直都有心無力。
「你今天不去書房,」莫扶桑實在不希望再這樣親眼目睹自己的丈夫在自己身邊懷念別的女人。
「哦,難得陪你看回電視,你不喜歡,」王鵬的表情有幾分茫然。
莫扶桑攏眉看他,「習慣了一個人看,你坐在邊上,我反倒不適應。」
「怎麼會,」王鵬說,「你不是常埋怨我不陪你嗎,」
「你不覺得自己過分嗎,」莫扶桑一下提高了聲音,「為什麼早不陪晚不陪,偏選在今天陪,」
王鵬愕然地看著一臉惱怒的莫扶桑,良久才站起來說,「對不起,我總做些虧欠別人的事,以後不會了。」
莫扶桑看著他步向書房的背影,竟然帶著幾分蕭瑟與孤寂,心臟立刻抽得緊緊的,僵坐那裡顫聲說:「你找個時間去給她上個墳吧。」
王鵬聞聲一震,腳步停了停,才重新往書房走去,「你別多想,都過去了。」
莫扶桑捂住自己嘴,生怕一不小心哭出來,在王鵬關上書房門的剎那,她也飛快地躲進了房間。
與王鵬喜歡把自己的情感掩藏起來不同,莫扶桑急需找人訴說自己的痛苦,這個人就是重修舊好的江秀。
江秀接到莫扶桑哭哭啼啼的電話,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卻還是柔聲勸莫扶桑:「你跟一個死了的人爭什麼呢,」
「就因為她死了我才心裡窩得難受啊,」莫扶桑哭道,「她如果活著,他又何至於牽記這麼久,」
江秀皺皺眉道:「是你想窄了吧。他突然陪你看電視,說不定就是覺得過去虧欠了你,不希望你也像那女人一樣痛苦呢,」
「你覺得他是這樣想的嗎,」莫扶桑依然抽泣著。
「哎喲,你老公是什麼樣人,你還不了解,」江秀勸道,「你僅想想他當時扔下她回來這一點,你就該慶幸他心裡裝著你多過她,」
莫扶桑無言地掛了電話。
……
次日王鵬上班不久正看著報,門被人重重推開,鄒展飛一臉不快地跟在一個女人後面進來,「這位同志,你這樣亂闖我可以讓保衛人員將你請出去,」
女人足有一米七五高,一頭板寸搭配國字臉有六七分男相,肩寬膀圓走路帶風,她直衝到王鵬面前,刷一下把右手伸到王鵬面前大聲道:「王書記,你好,我是市民政局的趙薇。」
王鵬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女人說話也像洪鐘一般,偏取了一個與「小燕子」一模一樣的名字,反差之強烈,實在讓人過目不忘。
「你好,」驚過之後,王鵬還是站起來禮貌地與她握了手,並示意一臉惱怒的鄒展飛去泡茶,「請坐,趙薇同志。」
趙薇點點頭,大大咧咧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