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色微微一動。他張遷不是那種拘泥於禮法之人,更不是那種苦行僧一類的人物。作為世家子,他也喜好美色的。曾幾何時,他身邊曾經也是嬌妻美妾如雲。前太子賞賜的,有求於他的人送給他的,被他看中霸占來的,也有過二十幾房侍妾。
自被貶永州,嬌妻攜帶著幾個孩子跟著家人返回了家鄉,代替他侍奉父母。至於其他的妾室,沒有生養都被當時心若死灰的他給遣散了。即便有生養的,不願意留在張府,他也沒有勉強。留下孩子,自己去留尊便。去永州上任,身邊只帶了一個自幼便跟著他的僕人。
雖說被英王意外起復,可這一路上風塵僕僕。到了京城,隨著武昌候返鄉,曾經高朋滿座的武昌侯府,早已經是人去屋空。再加上他自返京後,一共也沒有在京中待上兩天,便又跟隨黃瓊來到了隴右。此時他的身邊,除了那個老僕在外,可謂一直便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些女人之中,還真的有兩個他看上了。一個是李府的乳娘,一個是那位李大公子的妾。此二女他一見面就喜歡上了。只是他是做過京兆尹的人,更是世家子出身,自然知道私納犯官家眷為妾室的罪名。所以哪怕這兩個女人,很得他喜歡,他也沒有敢私下留下來。
原本他以為這位眼睛裡面不揉沙子的英王,是那種馭下極嚴的人。卻沒有想到,這位英王也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人。更不是那種既讓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的人,倒也算是一個體貼下屬的妙人。如今英王發話了,他倒是可以得償所願了,將兩個女人帶回自己臨時居處了。
看著張遷有些欣喜的神色,黃瓊淡淡一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得的眼神。其實張遷一進來,便不斷的往一間女牢裡面瞟的眼神,黃瓊又豈是真的一點發現不了?他路過那間女牢時,還特地看了看裡面關押的女犯,想看看什麼人能入得了張遷的眼底。
這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別的牢房之中,不管男女都關的滿滿的人。而那一間,就關了兩個雖說神色委頓,臉上也是一副驚嚇樣子。但身上襤褸的衣衫,卻難以掩飾艷麗的姿色,以及上圍豐盈的有些驚人的美婦。看這二女身上衣衫,他們在李府應該品級不會太高。
所以,黃瓊也乾脆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將二女都賞給了張遷。省得這個傢伙近水樓台之下,在這幾乎全部清一色和尚一樣的數萬大軍之中,搞出什麼風流韻事來。至於張遷的毛病,黃瓊早就查清楚了。這些出生便倚紅偎翠的世家子,就沒有一個老實的人,貪花好色是常例。
只是就在黃瓊看罷,想要離開牢房的時候。一間同樣只關著幾個女人的牢房之中,一個少婦衝到牢房柵欄處看著黃瓊道:「英王殿下請留步。罪婦是李府少夫人,也是當朝樞密使洪明晃長女。李家自外放隴右之後的所作所為,罪婦都是清楚的,所以不敢為李家求情。」
「家公罪無可恕,英王想要將李家滿門抄斬,罪婦也沒有臉向英王求饒,更不敢耽擱英王殿下處理國事。罪婦只斗膽請問英王一句,李家這邊被抄了。京中家父那邊,英王打算如何的處置?家父與家公身為兒女親家,恐怕有些事情也參與其中,是不是也因此受到牽連?」
聽到面前這個姿色艷麗,身材的豐盈程度,還要在張遷看中的那兩個女人之上的少婦,詢問自己會對那位與這位李節度,攜手撈錢的洪樞密使的處置。黃瓊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此女還有牢房之中一個四十左右的美婦後。語氣平淡的道:「洪府?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抄了。」
又伸手抬起手此女的下巴,仔細打量了此女一番後,黃瓊搖了搖頭道:「你父親那裡,本王抱歉。他的罪並不比你那個公公輕,甚至作為那位李節度使的推薦人,以及這麼多年的包庇者和同謀者,他的罪責還要在李節度之上。至於究竟會如何定罪,還要看三法司會審。」
黃瓊的話音落下,這個女人臉色立馬變得慘白,喃喃的道:「果然是這個結果。這麼多年,我一直勸他,可他從來都不聽。現在,洪家、李家,這兩大家子的人,如今都毀在了這個官位上了,還拉上了兩家上下老幾百口子人為他們陪葬。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非要如此做?」
對於這個女人的失魂落魄,黃瓊卻是微微的一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過頭,對著張遷道:「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