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後的撫恤,包括年長之後遣散錢的發給,都是要根據這些來的。這是大齊開國之時,桂林郡王為了避免出現前唐時,藩鎮割據情況再現,而制定的定製。要是這些將士都是武官,那大齊朝的武官豈不是比狗都多。
黃瓊這番話只是利用范劍兄長夫妻,未必對朝廷武官體制了解,更不可能去兵部查證的空子,睜著眼睛說瞎話讓他們知難而退罷了。而他對面這對夫妻,又那裡會想到面前這個貴為皇子、親王的年輕人,也會編瞎話糊弄自己。
黃瓊在賭一把,就算他們范家是豪門大戶,但畢竟不是朝中官宦世家。就算再有錢,關係網在密集,也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去吏部和兵部查證某個人。而且他們也不會真的去查證,因為自己是親王、皇子,這個身份讓他們對自己的話,未必就會產生懷疑。
「是呀、是呀,大哥大嫂,英王殿下已經將小弟的名字,上報到了兵部和樞密院,小弟現在想脫身都脫不了。兄嫂還是先回去,待鄭州平叛事畢,小弟在回去給祖父母,還有父親、母親請罪。」范劍這小子不單鬼心眼多,而且順杆爬的本事更是了得。
黃瓊這麼一說,他馬上便順杆而上。甚至為了證明自己已經做官,這傢伙不知道從那裡翻出來一張戶部發給的,每個月到武威錢莊領取俸祿的憑證。只不過按照黃瓊和他自己說法,他現在做的是武官。可這個傢伙,拿出來的卻是文官憑證。
正如黃瓊所料,對朝廷軍制不了解,更沒有想要眼前這個親王,也能睜著眼編瞎話,而且編的還是那麼順溜的范刀。聽到黃瓊與范劍這麼一唱一和,不禁也呆了一呆。至於文官與武官領取俸祿的憑證,究竟有什麼區別,他們又那裡知道。
就算他們家也算是豪門世家、實力龐大,在各方面都交友廣闊,因為生意的原因,也交下了不少的官員,甚至是勛貴、顯宦。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誰又有那閒功夫吃飽了撐得,去查看別人的工資卡長什麼樣?
更何況,作為范家第三代領軍人物,官員工資卡長什麼樣,文武官員工資卡之間的區別,這種小事也不是范刀該操心的事。在他們范家,在與官員打交道的時,比如說官員每個月去武威錢莊領取俸祿的時候,給某些官員一定的貼補,都是專門有人辦理這種事情的。
呆立了半響,知道自己做了無用功的范刀才轉過頭,不是一般惱火的轉過頭對范劍怒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不僅違背家中不得與官府結交的祖訓,把老爺子再三叮囑丟到腦後,現在更是當了那個什麼狗屁官。你回去等著被剝皮吧,這次我也護不住你了。」
看著處於暴怒中的兄長,范劍不由自主的一縮脖子,不敢在嬉皮笑臉,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雖說有些放蕩不羈的性格,可范劍對這位自小對自己愛護有佳的兄長,真到了關鍵的時候,還是相當畏懼的。不敢在與兄長頂嘴的范劍,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黃瓊。
若是真的被帶回去,繼續當他的乖寶寶。已經見識到外面廣闊世界,在外面還沒有逛盪夠的他,憋也要憋死了。況且他也知道,若是就此被抓回去,肯定沒有自己好果子吃。至少在祠堂罰跪個幾天,是免不了的了。
接到范劍求救的目光,黃瓊在心裡笑了笑。范劍的這個做派他太了解了,就好像前世曾經的自己一樣。在家的時候,總盼著早日長大脫離開來父母的管教。一旦外面的生活,讓他覺得適應了,打死他都不願意回去。
范家是武林世家,更是有名的商賈世家,想必家中的規矩雖說比不上天家,以及那些鐘鳴鼎食的勛貴世家,可也不會相差太多。在這麼一種家庭當了十多年乖寶寶的人,一旦出來擺脫了束縛,那裡還有心思回去?尤其是范劍這種自身就能力很強的人。
誰說讀書人就不會叛逆了?就算有,范劍這傢伙也絕對不在其中。從他敢去偷蘇長史的官服,就可以看出來,讀書人那點死板和教條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存在。呃,搞不好他手中拿著的那個文官俸祿憑證,也是一併從蘇長史那裡順過來的。這樣的一個人,又那裡會是乖寶寶
況且這個傢伙表面上雖說看起來無害,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可真正的為人究竟如何,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別說他的兄嫂,恐怕就算他的父母都未必真正的了解。這個傢伙太滑、也太會裝,所有的表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