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的手下變為現實。馬駿握著張煥強的手說:「你辛苦了。」
柳青菱一點也沒有變,站在一幫男人中,如同一株迎春花一樣嬌艷,握住柳青菱的手,馬駿微笑著問:「青菱同志,現在適應基層工作了嗎?」柳青菱笑了笑,正準備答話,張煥強說:「柳委進步很大,現在甘河鄉的宣傳工作已經大有起色了。」馬駿低聲說:「煥強啊,看來你又得為宣傳工作操些心了。」張煥強有些不解,但礙於人多,沒有問下去。
等到達青嶺凹鉬礦後,張煥強和馬駿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他問:「馬縣長,剛才你的意思是?」馬駿說:「嗯,柳委這幾天的調令怕是要下來了。」張煥強問:「你是說她要調走?調到哪裡去?」馬駿說:「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一切等組織部門的正式通知吧。」
位於青嶺凹村旁邊的鉬礦還是過去的老樣子,只不過由於到處都灑落著灰白的塵埃,看上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仿佛連呼吸都感到很困難似的,馬駿不理會鉬礦業主方到會客室坐一坐的邀請,他徑直來到鉬礦的作業井旁,朝裡面看了看,心裡徒生一股寒意。他怒氣沖沖地問礦上的經理:「你們就讓工人們在這樣的環境下作業?你們的良心難道都讓狗給吃了?」
業主方的經理被馬駿一罵,低下了頭,他囁嚅著說:「他們都帶了口罩,每工作一小時都有出來透一口氣的機會,而且他們的工資比全縣所有工種工人高兩到三倍,每年我們都會給他們免費做體檢。」馬駿冷笑著說:「這麼說來,他們的工作是個金不換的差事了?要不這樣吧,你也戴上口罩,在裡面給我呆上一個小時,我不要你做什麼事,只在裡面呆一個小時就行,我給你兩百塊錢,一個小時賺兩百,我想全世界沒有哪個工人的工資比這還高吧?怎麼樣?」
業主方的經理說:「這,這。」「你們這幫人,簡直是黑心爛肝的資本家。馬上給我停止生產,開展專項整頓,如果生產環境不達標,你們永遠都別想重新投產。」馬駿甩了甩袖子,衝著鍾三奎說:「你派專人來這裡下達停產整頓通知書,讓他們拿出整改方案,一個月後,我再來回訪。」
張煥強走到馬駿的面前,說:「馬縣長,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這裡工人生產的環境,要是知道,我怎麼能允許他們這樣干啊。」馬駿說:「這事的責任不在你身上,你也不要過於自責。你必須明白的是,以犧牲環境、犧牲工人健康為代價的生產產值,我們不要也罷。今後環保局的工作,希望鄉里給予足夠的支持。」張煥強說:「請馬縣長放心,我會的。」
返程時,馬駿讓馮由江和陸子昂坐鐘三奎的車回城,他開著車,帶著張煥強,來到了飛雲湖畔,按馬駿的意思,張煥強通知甘河鄉的成新、柳青菱、孫其群三個人趕到了飛雲湖的農莊。馬駿問了他們的近況,甘家麗走後,成新擔任鄉黨委副書記兼常務副鄉長,孫其群剛剛提拔為副鄉長,而裘夢回到鄉里,擔任鄉黨政辦主任。
馬駿為他們的進步感到高興,看著馬駿給成新和孫其群敬酒祝賀,柳青菱一點也不失落,她說:「我這兩年來,在甘河鄉工作得很愉快,張書記、成書記給了我很大的鼓勵,我學了很多東西,我也進步了。」馬駿說:「是啊,我們的柳委也進步了啊,你會有更大的進步的。」
張煥強問:「柳委,在這群人中,你最感激的是誰啊?」柳青菱說:「說出來怕你們吃醋。」一桌人聽了這話,都笑了起來,柳青菱端起酒杯,對馬駿說:「馬縣長,我最感謝的人,就是你,我從你的話里深受啟發,是你在我最低落的時候,給了我莫大的鼓勵,這杯酒,我要敬你。」說完,她一飲而盡,馬駿笑著說:「我看柳委最大的進步,就是學會了喝酒。」一桌人又笑了起來。
吃完飯,馬駿把張煥強叫到一邊,說:「你替我過問一下甘河泵站楊站長的情況,我很掛念他。」張煥強說:「好的,你想叫我給他怎樣的幫助?」馬駿說:「先問了情況再說,有些事我出面不太好,現在羅愛國成了水利局局長,這個人不得不防啊。」
回到縣城,已是晚上九點鐘,馬駿把車子停進了政府大院的車庫,步行回家,到門口時,才能現家門口有一個人影在晃動,樓道里有感應燈,馬駿一跺腳,一個男人的面孔出現在了馬駿的面前,馬駿有些驚訝,他問:「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