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王昆同志徵求我的意見時我十分痛快地答應了,來祥林之後,維軍省長在經濟工作上確實比較……嗯,比較ji進……莫非你聽到什麼,請你一定要對老朋友直言相待啊!」
「我對這個祝維軍是有一定看法的,對他作為省長抓的經濟工作也是有不同意見的。」趙西城說話一貫十分直率,可能是即將退休的緣故吧,在老朋友李正鋒面前說起話來則更大膽,「這個祝維軍到祥林任省長後,老百姓還是對他抱著很大希望的,我趙西城一樣對這個省長抱著熱切的希望。不過呢,從一些現象上不能不讓我對這個省長產生懷疑。祝維軍從南方的發達地區省會城市市委書記的位置上一下子提拔為我們祥林的省長,上任後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你看我省僅省城和江城兩個經濟比較發達的地區,新上馬的高層建築的建設單位基本上都被來自他上任前的那個地方。李省長,你說這意味著什麼?」
李正鋒對趙西城的話並沒有答言,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再說省里的國企改革工作,我也是很有看法的。」趙西城說著說著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走動著,「維軍省長上來後,對國企改革提出來的方案簡化成一個字就是『退』。他說祥林省經濟落後,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省的國有經濟比重與發達省份相比太高了。要想發展祥林的經濟,必須將祥林國有經濟成份比重儘快降下來。由於祥林經濟不夠發達,沒有多少有錢人來買,也吸引不來多少戰略投資者,這樣,改制的模式幾乎都是向經營層轉讓國有產權。國有企業賣得不少了,國家卻一分錢都收不回來,相反卻要支付大量的改革成本,聽說江城市支付的國企改革成本達8億,全是政fu財政從銀行貸的款。國企改革誰是主體,許多領導一張口就是企業是改革的主體。國有企業誰說了算,還不是內部人控制,極少數的企業老總們說了算。工人階級是領導階級,在當前的國企業改革中工人階級的領導地位是怎麼體現的?」
李正鋒一直沒有答言,當他聽到趙西城指責賣國有企業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因為他感到趙西城在說自己,他李正鋒不就是通過賣國有企業才使江城市經濟走上了騰飛,進而才被中央從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提拔了起來。後面的話,又讓李正鋒漸漸地心情平息了下來。
「李省長你當年在江城進行國企改革,也可以說是一個『退』字,按現在老百姓講的也是一個『賣』字。但你當時的『賣』將國有企業應當具有的價值體現出來了,有些還大幅度地升值了。我比較贊成你原來的比喻,我有個杯子值十塊錢,你拿走給我十塊錢,買賣雙方自願,國有資產沒有流失,很合理嘛!據說有專家還將你的這個理論概括為茶杯理論,我當時也是十分稱讚的。」
趙西城說著,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現在的國有企業退出競爭xing領域可不和你當年一樣啊。光強調賣,也不看有沒有人買,人為製造買方市場,能賣也只能低價賤賣,那些經營層收購乾脆就是壓低價值白送出去。結果呢,少數人一夜暴富,千千萬萬國有企業的工人下了崗。李省長,你知道有的專家在網上說什麼,那是掠奪,是少數權貴勾結在一起對國家和老百姓的掠奪。這就是我們要的改革嗎?這就難道不應當反思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改革,應當改什麼?如果工人階級真正作為國家的主人,我敢肯定一點,絕不會這樣改。」
「老趙啊,那你說我們的改革該怎麼進行?」不知不覺中,李正鋒對趙西城的稱呼變了。
「華夏搞改革,國有企業搞改革,應當改什麼,我覺得方向有問題。如果工人階級作為領導階級,他們絕不會讓這麼多的階級弟兄下崗失業,選擇目前的改革方式。」趙西城看了一眼李正鋒,目光十分真誠,「你我都在國企工作過,應當說對國企十分了解。我覺得,國企包括我們的國家,應當改革的是當今的官僚體制,而不是普通老百姓。現在的國企,還講不講工人階級是領導階級?講不講工人的主人翁地位?還講不講民主管理?還講不講幹部深入職工群眾、與職工同吃同住同勞動?現在國企存在問題,許多國企效益不好,虧損嚴重,破產倒閉,責任究竟在誰?為什麼結果總是改革工人,計件工資加大他們的工作量減少他們的工資收入,下崗分流讓他們失業生活無著。誰來決定華夏改革的命運,誰來決定工人自己的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