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謹行放下電話想了想,朝劉愛寶揮了揮手,等她出門,他給胡云舒打了電話。
「聽說你去燕京了,順利嗎。」胡云舒接了電話問。
「挺順的,只要這邊的手續辦全,那邊基本沒問題。」他說,「胡秘,天馬明天典禮的事,書記知不知道。」
胡云舒點頭道:「知道。」他頓了一下說,「肖雲山離任前陪付成名來見過葛書記,當時沒有決定是否參加。正好翁市長昨天與葛書記商討工作的時候,說到要去長豐調研,葛書記便請他代為出席典禮。」
人大召開在即,市政府一幫領導暗中都較著勁,孟謹行沒想到一個開工典禮,也讓翁燦輝、姜佑才、汪秋實仨人使上了勁。
弄清原委,他知道這事他使不上勁,也不能使勁,唯一的辦法就是裝糊塗。
正想道謝掛電話去見包天龍,又聽胡云舒說:「明天正好是夏書記到任,組織部張部長會親自陪他下來,估計也會直接到下灣。」
「張部長。」孟謹行印象中市委組織部沒有姓張的部長。
「噢,他也是周末剛到任,不知道你認不認識萊陽的張聞達縣長。」
孟謹行恍然,「有過一面之緣。」
組織部長親陪赴任,本是一種重視行為。
但是,張聞達在縣處級幹部中雖為老資格,長豐又是他的老土地,但要說到作為市領導,他目前的級別畢竟還低,儘管組織部手握重權,說到底他現在還沒補選常委,就算入了常,也是排位在後,要想鎮住長豐這幫曾經與他平起平坐的老傢伙,不太容易。
看來,明天的奠基禮又是一場連台好戲。
……
孟謹行到茶樓,包天龍已經喝了一壺茶,看他匆匆趕到,忙招手讓服務員另沏一壺。
「不用這麼麻煩,就這續上水就成。」他向來不講究喝茶,讓服務員添上水,就讓對方離開。
包天龍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生活品質,你倒好,從頭到腳都一副土鱉樣,既對不起你這一副帥氣的皮囊,也有負你一腔經綸,說出去沒人相信你是燕大高材生。」
「呵呵,知識這東西裝這兒,」他指指自己的腦袋,「別人知不知道無所謂。至於相貌,嘿嘿,男人不靠這個闖天下。」
包天龍點頭大笑,「這話倒合你身份。找我什麼事。」
孟謹行與包天龍一直是神交,平時最多開會撞上,前兩天帶他見夏明翰也是幾個人一起在場,像這樣單獨見面還是頭一次。
所以,包天龍把話問出來,孟謹行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唐突,以包天龍耿直的性格,未必就會把曲素素的事告訴他。
包天龍看他神情猶豫,不禁一笑,「還是我猜猜吧。你想問曲素素的事。」
孟謹行立即笑了,不愧搞紀檢監察的,識人讀心有一套。
他點點頭,「方便的話,還請告知一二,畢竟她現在是我這兒的工作人員。」
包天龍挑挑眉道:「沒什麼不方便。說起來,這事還是因你而起。」
「我。」孟謹行愣了。
「《西南環境報》那篇報道。」包天龍說。
「哦。」孟謹行輕吐一聲,鍾輝說這事跟曲素素有關時,他幾乎不敢相信。
「肖書記走前,親自給何書記下的指示,嚴肅處理她的違紀行為。」
包天龍此言一出,孟謹行立時變色,脫口問:「真是肖書記下的指示。」
「對啊,我當時也在場,有什麼問題。」包天龍疑惑地打量孟謹行,看著孟謹行陰沉的表情,他突然補充道,「不過,曲素素到現在什麼也沒有說,除了哭還是哭。」
呵呵,不哭有鬼了。
孟謹行親身領教過肖雲山的棄子行為,對他再次做出同樣的事,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但他肯定,曲素素內心的打擊一定不小,甚至很可能世界觀就這麼坍塌了。
韋霞在電話里乍告訴他肖雲山提前離任時,他還一直在想其中的原因。
現在看來,問題還是出在報道這事上。
出席奠基禮這種事,對於現在的肖雲山來說,有與沒有都不會再被記上功勞薄,倒是每晚一天走,都有可能被人盯著他的動向,尤其報道的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