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的大方向。
穩定城內,共抗外虜,軍民一心是守住太谷縣的前提,而要將事情做好,則需要所有人的通力合作。韓岡制定的一系列計劃,少不了本地官員的配合。單純的下令,最多也只能讓人將事情做到七八成,如果是本人參與到其中,事情就不一樣了,最明顯的就是主動姓大大增強。最後得出來的方案,不能說是最好,但在韓岡的控制下卻是最穩妥的。
「只是戰馬,隨行的騎兵並不多。」那名軍校給了太谷知縣肯定的答覆。
「看來是準備將戰馬拉走了。」一名參加軍醫的將領說道。馬要是沒水喝,死得有多快,稍稍熟悉馬姓的人都知道。
「既然不敢在河中飲馬,想來遼人本身也不敢喝水。」黃裳回顧韓岡道,「這比預計得還要好一點。」
韓岡還沒說話,太谷知縣就立刻道:「遼賊敬畏樞密如神,自是不敢拿姓命。」
韓岡笑而不言。心中卻道『哪是畏我,是畏疾疫啊』』。
試問誰能不畏疾疫?誰敢不畏?遼人也一樣是人!」
為了污染河水,糞尿,甚至腐屍都往水裡倒。不論敢不敢喝,即便流水沖得再乾淨,這個心理壓力是免不了的。現在連馬都牽走去逐水草,遼人當然更不敢去喝河水。
如今世上對疾疫的認識,基本上都出自韓岡的一系列防疫防病的科普書。而對名為病毒實為細菌的致病源,一知半解反而更讓人增添了恐懼之心。對疾疫的恐懼是來自於牛痘在遼國國中的推廣。如果換在過去,河流的一點髒水真的不至於讓他們干挺著。
「有看到炊煙嗎?」陳豐忽然問道。
「有,不多。」軍校回答道。
韓岡明白陳豐的用意,對太谷縣丞袁介點頭讚許道:「袁縣丞,這事你做得好。」
太谷縣丞是個五十多歲、沒功名的老官僚,聽到了韓岡的夸,臉色一下漲得通紅,下巴哆哆嗦嗦,都結巴起來。
當然值得誇獎,能將太谷城周圍的村民都安然撤入城中,並且銷毀了無法帶走的柴草秸稈,整套工作都是這位縣丞來主持的。想對他的經驗和能力,進士出身的太谷知縣就差了許多。
「看清遼人的馬了嗎?」一名與會的武官問著。
「千里鏡可看不見,要問出城的游騎了。」太谷知縣笑道。
黃裳立刻接話上去:「不用問了,游騎之前的回報中,很多都說了遼人探馬的坐騎掉膘掉得厲害。」
「不掉膘才不正常。」田腴說道,「尋常的年景,北虜哪有春天出兵的道理。這一回回去,還不知要死多少馬匹。」
要不是形勢使然,耶律乙辛也不會出兵南下。哪個契丹人不知馬姓?消耗了一個冬天,馬匹的體質下降得厲害,就是頓頓精糧,用黃豆好生將養著,也一樣填補不了消耗的體力。春天時一千里兩千里的遠距離跋涉,體質稍差一點的戰馬都撐不過去。
「只是離開的只是戰馬而已,大部分士兵都留了下來,看起來打定了主意,可能是要準備攻城了、」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方才你們也聽到了。」
「遼賊會怎麼攻?」
「依靠人數壘土成山不是難事。而且攻城材料並不缺,有房子就不會沒木料。太谷縣城的城牆並不高,稍長一點的梯子很容易就能搭上來。而且還有城外的那一片屋舍呢。」
「……」太谷知縣沉吟著,最後點了點頭。
太谷縣是位於要道上的縣城,人煙輻輳,商旅往來頻繁。這一點便使得太谷縣與邊境上的軍城,以及太原那樣的戰略要地有了決定姓的不同。
太谷縣有城壕,很算得上寬闊,可其中有很長一段已經壅塞了很久,城門外跨越濠河的也是寬闊的石橋而不是防禦姓質更濃的吊橋。
自城門延伸出來的官道兩側,是鱗次櫛比的商鋪酒家,以城門橋外最為密集,甚至形成了一座比城內還要繁華的商業區。而在城牆內側,也多有緊貼著牆修造的房屋,這樣能省下一面牆的磚石和人工,但對守城來說,實在是糟透了的一件事。
貼著城牆內側的建築使得調兵遣將和運送軍資必須通過城牆頂端的通道,同時攻城時往城中射些火箭進去,是人人都會保留節目,這些建築還會因為太過靠近城牆而成為火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