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你的桃花吧。
&淑妹妹等了你半晌,後頭她母親催著她回去,她才不情不願地走了,」鄭菱斜了衛莊一眼,「你至於那麼躲著人家麼?一走就是小半個時辰。」
鄭菱很是不喜蕭槿,連帶著也不喜住在蕭家的衛莊。她瞧不起衛莊這樣的,在她眼裡,衛莊舉業無能,不過是厚著臉皮賴在蕭家而已,說不得還想攀附他那做知府的表姨父蕭安。
但萬沒料到,衛莊這回府試竟然拿了案首。
鄭菱聽聞這個消息時嚇了一跳。她跟不盼衛莊好的蕭嶸兄妹倆一樣,覺得這不過是僥倖而已。但她又比蕭嶸兄妹更不快,因為她心儀江辰,她覺得江辰才應該是案首。
江辰讀書上頭比衛莊強多了,憑什麼案首讓衛莊摘走了呢?
鄭菱打算借著趙若淑的事嗆衛莊幾句,但沒想到衛莊居然根本不接茬兒,完全忽視了她的話,徑自轉頭幫蕭槿挖野菜去了。
鄭菱嘴角抽搐,立在原地左右不是,很是尷尬。
她從前一直都覺得衛莊是個軟柿子,一捏一個準兒,如今衛莊得了案首,那綿軟的性子似乎也沒了。
她見江辰也要跟去挖野菜,搶先一步擋在他面前,笑吟吟道:「江哥哥陪我去放紙鳶好不好?」
江辰望了望蕭槿與江瑤的背影,搖頭道:「母親與阿瑤方才說也想吃野菜,我要趕過去幫忙。」言罷,笑著與鄭菱辭別,轉身走了。
鄭菱神色一僵。
一旁的吳氏十分欣慰,心道兒子那腦子算是管用一回。鄭菱怎麼能跟蕭槿比,不論家世樣貌性情,都差了好大一截呢。
鄭菱轉回頭去跟吳氏搭話,但吳氏也只是隨意與她說笑幾句,轉身自去納涼去了。
鄭菱被晾了個徹底。
她討厭蕭槿的原因就在於蕭槿總是搶她的風頭,而且,江辰待蕭槿十分好。
鄭菱覺得自己主要是輸在了家世上。蕭槿不就是有個當知府的爹才這麼被人捧著麼?而且,聽說蕭家跟帝京巨室衛家似乎還沾親帶故。
鄭菱心裡泛酸,恨恨跺腳,暗惱自己不會投胎。又咬牙想,知府算什麼,你蕭槿有本事將來搭上宰輔!
蕭槿覺得她這一趟出來的最大收穫就是野菜了。她瞧著衛莊手裡那一籃子野菜,由衷地覺著她不虛此行,落下一天的課也值了。
鄭菱瞧見蕭槿等人回來,打趣一般對她道:「瞧啾啾忙活一場,弄得髒兮兮的,回頭被人瞧見,說不得都認不出這是知府家的千金了。」
&論認不認得出來,我都是蕭家八姑娘,這是變不了的事,」蕭槿笑了笑,「鄭姐姐說是不是?」
這是拿家世來說事了。
鄭菱暗暗磨牙,面上卻不得不擠出笑來:「啾啾說的是。」
立在蕭槿身側的衛莊卻是突然睨了鄭菱一眼。鄭菱一怔,沉下臉道:「你那是何意?」
她實在不太想承認,衛莊那一眼看得她心裡發毛。
衛莊照樣不理會她,與江辰等人作辭,領了蕭槿回城。
鄭菱剜了衛莊的背影一眼,心下冷笑,你得意什麼,府試拿了案首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院試能考成個什麼樣子!
蕭槿挎著籃子走出一段距離後,忽然聽身邊的衛莊問道:「你看我挖野菜是不是比君實挖得好?」
蕭槿一愣:「這還有個比頭?」
&然,譬如說,」衛莊低頭看向蕭槿,認真道,「辨識野菜的快慢,掄鋤頭的準頭,挖掘野菜的手法,等等,不一而足。」
他們方才為了方便挖掘,去附近村莊借了鋤頭,衛莊和江辰都是讀書人,沒使過農具,都是摸索著來的,兩人簡直是在比賽著誰更業餘。
蕭槿默了默。她倒是藉由衛莊的話,想起了他方才掄鋤頭的風姿。
不知為何,她看著她莊表哥掄鋤頭的模樣總覺得十分違和,幾次都險些笑出聲,但鑑於他掄得認真,而且是在為她賣力,她總算是很厚道地強忍住了沒笑出來。
蕭槿轉頭看到還在等著她評判的衛莊,輕咳了咳,道:「是,表哥悟性高,挖得好。」
衛莊淺淺一笑。
蕭槿看著衛莊,忍不住想,挖個野菜還要比高下,你又不去種地,鋤頭掄得好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