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天福忐忑著少爺會不會扣他工錢時,就聽少爺沒頭沒腦地問了句:「間壁的江辰,你可知曉其人何如?」
天福一愣:「少爺怎忽問起他來了?他欠少爺銀子啊?」
卯時一刻,貢院門開,待考士子開始入場。
經過兩輪嚴格搜身之後,考生依序魚貫進場。入了龍門之後,沿著寬闊甬道一徑入內,便可見兩側齊整四方的號房。
貢院大得很,光是號房就有一萬多間。每個人的考引上都寫著事先分好的座號,士子們一入場就開始四處找尋自己的號房。
衛莊拿著剛發的那張座號便覽按圖索驥時,碰見了江辰。
江辰也正低頭琢磨著座號便覽上面的號房分布,轉悠間,一瞥眼便瞧見衛莊正立在不遠處看著他。
衛莊徐行幾步到得他跟前,出聲問道:「不敢動問,尊駕座號為何?」
江辰一愣,答道:「玉字六號。」旋即意識到了什麼,驚疑不定道,「那衛兄你……」
衛莊舉起自己的考引:「玉字七號。」
江辰一愣,合著倆人的號房毗鄰?
送走了衛莊之後,蕭槿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她今日起得實在太早,送衛莊出去時就哈欠連天,回屋後倒頭就睡。但她上午還要去謝先生那裡聽課,因而只睡了一個時辰就又爬了起來。
謝先生是她爹給她和幾個堂姐請來的教書先生,年逾四旬,於詩詞文章上頭都頗有一番造詣,為人又謙和風趣,蕭槿很愛聽他授課。不過她今日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片時,很有些赧然。
謝先生倒沒加責備,只是問起她緣由時,聽說她是去送衛莊赴考了,禁不住輕嘆一息。
他跟方先生有些私交,方先生時常跟他說衛莊簡直朽木不堪雕,他什麼法子都使盡了,但衛莊就是毫無進益。謝先生覺得像是衛莊這樣的,要麼是混沌未開,要麼是確實不是塊讀書的才料。
臨近晌午,蕭槿等人各自散去用飯。
從學堂里出來時,蕭榆又想拉著蕭槿去偷看衛啟渢,被蕭槿一口回絕。
蕭榆撇嘴道:「你不覺得看著他就通身舒暢嘛,我要是多看他一眼,晌午能多吃一碗飯。」
蕭槿心中暗嘆一息,岔題道:「我方才瞧見三姐跟四姐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她們在合計什麼。」
蕭榆不以為意道:「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蕭槿瞧著前頭並肩喁喁私語的蕭枎與蕭杫,就覺得奇怪,這倆人都是心高氣傲的性子,素日裡慣常是暗暗較勁的,今兒怎麼湊在一處的?
下午從謝先生那裡出來後,蕭槿被蕭榆拽去後花園做繡活。
目下方交孟夏,寒氣已去,暑熱未來,園中花木蔥蘢,融和微風拂煦而來時,暖香盈滿肺腑,熏人迷醉。
蕭槿在亭子裡坐了片時,便愜意得打起了哈欠。
蕭榆正笑她送衛莊一回倒是變成了瞌睡蟲。就聽一陣人聲漸近。
蕭榆轉頭一看,便瞧見蕭嶸正引著衛啟渢往對面的涼亭去。
衛啟渢穿一件松茶色綺羅直身,腰裡扣著金鑲玉雲鶴貓睛石絛環,身若修竹,容色充盛,甫一現身,滿園芳菲盡數失色。
蕭槿起身欲走,但被蕭榆一把拽住。
&們去跟衛公子見個禮吧,」蕭榆笑嘻嘻地眨眨眼,「你這麼扭頭就走多失禮。」
蕭槿一面扭動手腕去掙蕭榆的手,一面低聲道:「反正他們也沒瞧見咱們,咱們走了他們也不知道……」
然而她話未落音,就聽蕭嶸的聲音陡然傳了過來:「六妹,八妹,你們怎不過來?」
蕭槿一瞬間想掐死蕭嶸。
蕭榆捂嘴笑著收回手:「你看,我就說過去一趟吧?」
蕭槿深吸一口氣,擱下針黹活計,理了理衣裙,與蕭榆一道上前。
蕭嶸見兩個堂妹過來,瞄了衛啟渢一眼。他方才給衛啟渢引路時,見他忽而轉首往另一頭望去,詫異間跟著看了一眼,發現對面涼亭里坐著他兩個小堂妹。
他當下頓悟,覺得衛啟渢大概是認為兩個小姑娘失禮,這才出聲將兩人叫來。
蕭槿朝衛啟渢行禮道了萬福,衛啟渢唱喏還禮。蕭槿見無事了,正欲作辭,就聽她四姐
170.番外之失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