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了一聲,心情看上去極好,請著兩人落座了,這才作訝異狀道:
「白榕原是素心狐,血脈與大黎山主這樣近!是我怠慢了,若是知曉道友身份,我應該出殿來迎才是,倒是我的不對了。」
「太子說笑了。」
白榕眼睛略細,長相又俊美,捏著酒杯端坐在一旁,語氣柔軟婉轉,笑容得體,竟然與平時玩鬧模樣截然不同,婉聲道:
「我是得了山主血池恩惠,以命調性,這才脫胎換骨,當不得此禮。」
鼎矯恍然,遂點頭撫掌,輕聲道:
「那也是福緣深厚。」
兩人熱絡地對談幾句,鼎矯立刻轉回來看李周巍,正色道:
「明煌,上次是我的不是,怠慢了你,如今此事促成,我甚是感激,記在心中了!」
李周巍要的就是龍屬的人情而非龍屬的靈器,那明陽一道的靈環固然厲害,哪裡是自家能用得來的,遂搖頭道:
「太子客氣了,全是白榕前輩出手相助,我不能居功。」
三人交談一陣,白榕卻展現出與先前截然不同、長袖善舞的一面,文縐縐地扯了些故事來講,捧了東方游幾次,鼎矯含笑聽著,主賓皆歡。
碧水鱗獸的速度極快,時光交替,李周巍聽著兩人閒話,終於微微一震,一隻長須妖將上前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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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諸位大人,到墳淵了。」
鼎矯遂起身,邁著步子下去,一邊引著兩人,一邊輕聲道:
「明煌興許不曉得,我說上一說,此地在南海之南,叫作墳淵。」
幾人一併從鱗獸身上飛起,眼前是一片空曠的沙地,大大小小的石島呈現放射狀分布,正中間是一道巨大的淵渠,極目遠眺,竟然看不到這一片大淵的對岸。
大淵兩邊島洲破碎,大如城池,小如房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海水順著蜘蛛網般的細溝匯入大淵之中,下方是無限黑暗。
鼎矯幽幽地望著,輕聲道
「此地在天變前是一片大洲,寬廣比得上江南,只是人煙稀少,那時江南有萬萬人,此地不過千萬。」
「天變時…有兩位仙君在此地打鬥,把一片大洲打得粉碎,靈機絕跡不說,至今都沒有生靈,我龍屬稱之為【墳淵】…與東海的【世臍】相對。」
白榕點頭,似乎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興致勃勃地看了一眼,輕聲道:
「我聽說這地方沒有靈機,故而沒有太虛,紫府到了此地也要下來飛行…」
「不錯。」
鼎矯輕聲道:
「此處一直通到幽冥,也是陰司所在,據說陰司之人便是從此地出入。」
他一邊輕聲言語,一邊靜靜往下降,三人迅速湮滅在無限黑暗之中,李周巍看著兩邊洶湧直下的海水,皺起眉來,低聲道:
「這墳淵大得可怕,南海之水竟然不曾流盡?這比北海的那個天洞大出數百倍,就算是整片南海落雨都補不齊罷…」
「莫非此地如同海角一般,海水落入深處,立刻化為水脈歸入海中?」
鼎矯搖搖頭,解釋道:
「這海水並非處處落入墳淵,此地只是一個泄口罷了,你若是往南飛一陣,地面就要比海面高,沒有什麼海水落下。」
李周巍遂點頭,提醒道:
「此地沒有靈機,法力用盡便要出事了…」
「放心。」
鼎矯從袖中取出點白珠,仔細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改一枚玄色圓盤靈器,倏忽之間變大,墊在幾人身下,他歉道:
「我的座駕乘雲,在淵中實在不方便。」
白榕點頭,有些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