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勤勉,中秋也上朝,只是這一天,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下午歇了午覺起來,叫人把墨容麟接過來,父子倆個一起玩拼圖,墨容麟雖然還不肯開口說話,卻也日漸活潑,跟從前相比,那雙黯沉的大眼睛就跟重新刷過漆似的,又黑又亮,鑲在白胖的臉上,一眨一眨的,甭提多可愛了。
他高興的時侯會咯咯咯的笑,生氣的時侯板著臉,思考的時侯皺眉頭,睡覺的時侯在床上擺大字,皇帝覺得他只是樣子長得象自己,『性』格上全隨了白千帆,一舉一動越來越象他娘親了。
他也知道,墨容麟能恢復正常,修元霜的功勞最大,他知道修元霜要什麼,不過除了賞賜,他什麼也給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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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幾年沒來,白千帆還是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她『奶』娘的墳頭,墳前的草並沒有多深,黑岩的墓埤,泥金描字,還是那麼氣派,還沒開口,她眼睛就發脹,蓄了好久的一泡淚跟雨一樣打下來,撲到墓前就哭起來。
「『奶』娘,千帆來看您了,千帆不孝,這幾年,身處異鄉,過得渾渾噩噩的,連自個是誰都不知道,逢年過節也沒來看您……『奶』娘,千帆沒用,丟了夫君,還把兒子給弄丟了,我又剩下自己一個人孤伶伶的了……嗚嗚嗚……
『奶』娘,我找著自個的娘親了,她是南原的皇帝,她把我困在南原,不讓我回來,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人人都說她有苦衷,可她的苦衷就是讓我不幸福麼?她當初丟下了我,我不怨她,有您陪著我長大,您就是我的娘親,可她如今找著了我,卻要破壞我的幸福,『奶』娘,我不想恨她,可……說實話,她毀了我的生活,如果我早些回來,很多事情都可以挽回……」
很奇怪,在親娘跟前,她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講,但在『奶』娘墳前,她可以痛痛快快吐『露』心事,把這麼久以來,所有的苦和憋屈,一吐為快。
山風從林中過,似乎是『奶』娘在回應她,白千帆哭夠了,慢慢平復下來,擺上貢果點心,『插』上白燭,點了細長的香,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把香『插』在墓前,然後坐在地上燒紙錢。
她抹了一把眼睛,喃喃自語,「『奶』娘,或許這就是天意,我的命本該如此,誰也不怪,您說過,得失有當,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我曾經得到了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如今卻通通失去。『奶』娘,我不貪心了,我只要回麟兒,我們母子相依為命,我不想失去孩子,更不想讓他成為沒有娘親的孩子……」
燒完紙錢,她把墳墓四周的雜草都扯乾淨,拿著帕子把墓碑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道,黑岩透亮,描金的字在陽光下閃著光芒,她看著那行字,眼前浮現出那個憨厚純樸的『婦』人,又忍不住酸了鼻子,但是不能哭,哭太多,『奶』娘看著要傷心的,,她深吁了一口氣,把眼淚『逼』回去,扯著袖子把臉擦乾淨,「『奶』娘,您好好安息,我會再來看您的。」
恭恭敬敬再鞠三個躬,頭也不回的走了。
今天是中秋,家家戶戶都忙著團圓,連茶館酒樓都冷清了許多,白千帆把手對『插』在袖子裡,進茶館打了轉,小二看到她,立刻笑著打招呼,「喲,錢爺,您怎麼這時侯來了?要喝茶趕早,今兒個小店要早些打烊呢。」
「知道,」白千帆粗著嗓子應他,「來壺白茉莉,爺喝完就走。」
「得勒!」小二揚聲喊道:「雅座白茉莉一壺!」
很快,茶就送到了,還配送了兩盞茶點心,店裡沒什麼人,小二一邊替她沏茶,一邊拉家常,「錢爺,您今兒個不回家吃飯啊?」
白千帆說,「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呆會上醬鋪子稱上兩斤牛肉,打上一壺酒,也就全齊了。」
小二說,「喲,那您得趕早,今兒個城裡至少一半的鋪子得提前打烊呢。」
她探了探頭,說,「咦,宋胖子今兒個沒來?」
小二問,「您找他有事?」
「他答應我找個活計乾乾,不曉得成了沒有?」
小二湊過來壓低了聲音,「他是不是答應給您謀個宮門口的差事?」
白千帆奇道:「你怎麼知道?他跟你說了?」
「哪啊,您剛來不知道,他就是個混子,有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在宮裡當侍衛,他在外頭逢人就
第七百零四章 什麼是小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