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白長簡把我從大街上追回來,我們結束了尷尬的僵持局面,又和好如初了。我還自作多情的覺得,他貌似比從前對我好了那麼一丟丟。
第二天他不知道從哪裡尋『摸』了一匹棗紅小馬,要教我騎馬。
我個頭不高,馬也不高,只要腳用力,就能蹬上去,他在邊上虛虛的扶著,結果我第一下就沒蹬上去,一屁股坐在他手上。
這回,他沒象前幾次被馬蜂蜇了似的鬆手,而是托著我一舉,把我送上了馬背。
我扭頭看他,果不其然,他的臉紅了,我也紅了臉,羞澀的低頭笑,一邊的小螺側著身子,臉扭到一旁,肩膀在抖,不用說,她的臉肯定又憋紫了。
白長簡牽著馬,先讓我適應一下,然後把韁繩交給我,「不著急,慢慢走就行。」
說實話,我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和這馬不熟,萬一有什麼事人畜也無法溝通。我擔心的看了白長簡一眼,他給我一個安撫的眼神,「不要怕,有我呢。」
聽了他這句話,我真的不怕了,以前皇后姐姐是我的主心骨,有任何拿不定主意的事,我都找她,除了暗戀白長簡這件,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侯起,白長簡悄悄代替了皇后姐姐在我心裡的位置,在他身邊,我覺得很有安全感。我喜歡有個男人可以象山一樣依靠,並且希望這種感覺能延續下去,直到永遠。
我騎著馬沿著湖邊慢悠悠的走著,白長簡走在身畔,白衣飄飄,俊朗無雙,陽光透過樹枝照在他身上,落下斑駁的光影,仿佛有金『色』蝴蝶在他肩頭跳舞,我不jkàn呆了。
他的臉慢慢紅了,聲音透著無奈,「看路。」
我哦了一聲,把視線調回去。
就這麼走了一段,他看我適應了,便說,「試著跑一跑吧。」
我擔心起來,「你呢?」
他往後伸手,一直跟著我們的小廝把他的馬牽上來,他乾淨利落的翻身上馬,「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句話太溫暖,頓時鼓舞了我,我抖了抖韁繩,嘴裡叫了一聲「駕」,馬兒就真的撒著歡跑起來了,然後我發現馬在走和跑的時侯完全是兩碼事,它走的時侯,我坐在上面穩如磐石,可它一跑,我就跟不倒翁似的,被顛得東倒西歪,完全不得要領。
白長簡趕上來,伸手拽住了我的韁繩,把馬喝停下,他看我滿頭大汗,有點驚魂不定的樣子,說,「郡主,下來歇會吧。」
我說好,卻坐著不動,不是不想動,是動不了,身子都發僵了。
我哭喪著臉,「將軍,我腿麻了。」
他只好把我抱下來,叫小螺幫我『揉』腿,等我站直了,他望著我直搖頭,「馬兒跑起來的時侯,你得夾緊馬肚子,不然會被顛下來的。」
我哦了一聲,「你不早說。」
「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就跑掉了,也太『性』急了。」
我汗顏,本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結果出了洋相。
整個下午,我們都在騎馬,慢慢的,我就能跑得很好了,我和馬兒相處得也不錯,它很溫馴,叫它跑就跑,叫它停就停,歇氣的時侯,我給它餵豆餅,它濕潤的舌頭在我手心裡掃過,痒痒的,很有趣。
我『摸』它的頭,給它梳理鬃『毛』,它高興的拿頭蹭我的肩膀。
我和它玩了好一會兒,一抬頭,撞上白長簡的目光,他站在不遠處,臉上的表情很溫柔,可是和我的視線一撞,他立刻錯開,頗有些慌張,顯得好傻。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站在那頭,側臉對我,我看到他的嘴角彎起來,明顯也在笑。
我心裡象有一股清泉流過,說不出的暢快和高興,我的要求真的不高,他一個眼神就足以讓我飛蛾撲火,灰灰湮滅。
接下來的幾天,白長簡每天抽出時間教我騎馬,等我熟練了,他提高難度,在湖邊的大樹上掛了靶子,讓我在跑動中『射』箭,如此高難度,我自然不行,所有『射』出去的箭都掉進了湖裡。
於是府里的下人每天都要用網子在湖面上打撈箭羽,把它們洗乾淨晾乾,第二天再拿給我用,如此循環了幾天,我的箭終於『射』上了靶子,儘管是碰巧,好歹是碰了靶。
我看著堪堪立在靶邊上的長箭,心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