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渾身濕嗒嗒的,衣袍上往下滴著水,他隻身掠進來,裹進來一股子寒氣,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皇帝直奔白千帆而去,看她安然無恙方才鬆了一口氣,儘管派了寧九回去,他的心依舊懸在半空,在壩上熬油似的這麼熬了一會子,親眼看著水位線落下去一寸有餘,水利司的人都歡呼起來,他知道退洪有望,便再無顧忌,翻身上馬,冒著大雨連夜趕回宮裡。
瑞太后癱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看著皇帝,皇帝卻是滿眼厭惡之『色』,怒視她,「來人,送太后回慈安宮,太后精神不濟,身體欠安,以後就不要出來走動了。」
眾人均是一驚,皇帝這意思是要禁太后的足了,瑞太后面『色』慘灰,嘴裡喃喃自語,「澉兒,哀家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是麼,每一次你都口口聲聲為了朕好,但每次都將朕害得好慘,」皇帝冷笑,「朕始終不明白,你一次次對千帆不利,她倒底哪裡招你惹你了?」
「不是這樣的,」瑞太后抽抽嗒嗒哭起來,「哀家早已經改過了,想和皇后相處和睦的,你們夫妻恩愛,便是不恩澤後宮,日後多生幾個孩子也是好的,可是皇帝啊,皇后她是南原的『奸』細,大婚之夜刺殺過你的呀,這樣的人留在你身邊,哀家寢食不安啊,她想謀害你,哀家總不能坐視不理,你不但是東越的皇帝,也是哀家唯一的兒子,為了你,哀家便是死在這裡又如何……」
她越說越傷心,皇帝卻沒耐心聽,手一揮:「把太后送回去。」又瞪著幾位親王,「各位王叔還要朕送麼?」
「不敢不敢,臣等告退。」幾位親王拱拱手,急急的退出去。
大理寺卿見勢不好,也想趕緊溜,正躬腰行禮,皇帝一腳踹在他心窩子上,「來人,把他拿下,押回大理寺,朕要親自審問。」
大理寺卿被踹坐在地上,很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部屬上來把他按住了,來的時侯還是大理寺卿,響噹噹的一品大員,回去的時侯怎麼就成了人犯?
他醒悟過來,哭天喊地,「皇上,冤枉啊,皇上,臣可什麼都沒做啊,皇上……」
皇帝充耳不聞,恨透了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郝平貫一身濕衣裹著,凍得直哆嗦,眼見人都清理完了,趕緊上前說,「皇上,去浴池泡個熱水澡吧,不把濕衣裳換下來要作病的。」
皇帝抬眼一看,白千帆扭身往內殿去了,他沒理會郝平貫,跟了上去,見白千帆坐在軟榻上,背著身子,肩膀微微抖著,他的心重重一磕,走過去輕輕攬著她的肩:「媳『婦』兒,委屈你了,我真沒想到會出這檔子事,你有氣就沖我發,別憋在心裡,好麼,你知道麼,我在壩上走不開,就跟架在火上烤似的,忒難受,恨不得能長了翅膀飛回來……」
他悄悄去『摸』白千帆的臉,咦!臉上乾乾淨淨,並沒有濕意,他把她扳過來一看,竟然是一張笑臉,不由得愣住了,「媳『婦』兒,你這是……」
白千帆捂嘴直樂,「那道聖旨能給我麼?」
皇帝有些不解,「你要那個做什麼?」
「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有皇帝在聖旨上寫朕心頭之寶的,虧你寫得出,也不怕人笑話。」
皇帝不以為然,「天底下誰不知道你是朕的心頭之寶,擱哪朕都這麼說。」
白千帆有些扭捏,推著他往外走,「你敢說,我還不好意思聽呢,快去洗個澡,一身的泥水都浸進去了吧。我今兒個也得洗,叫月桂放水……」
皇帝大手一抄,把她抱起來,「放什麼水啊,浴池裡現成的,乾脆一起吧。」
白千帆不肯,在他懷裡掙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不成,我得泡浴桶去。」
皇帝有些委屈,「你怎麼盡往那處想我,夫妻倆個一同洗個澡怎麼了,又不是非得干點什麼。」
白千帆不信,「真沒起歪心思?」
「真沒有。」皇帝一臉信誓旦旦。
白千帆不太相信,卻也不鬧了,再鬧,皇帝真要作病了,他們兩個也不是沒一起洗過,每次皇帝都答應得好好的,到了水裡就成了言而無信的小人,不把她吃干抹淨,不准上岸。
到了浴池,皇帝把人都趕出去,白千帆離他遠遠的,
第七百六十九章 對不住,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