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有人在大門口的地上發現一封信,打開一看,嚇了一跳,不敢耽誤,趕緊送到懷臨閣給大總管。
那時侯天都沒有大亮,墨容澉剛起來,綺紅綠荷服侍著洗漱。郝平貫立在一旁,儘量聲音平穩:「王爺,大門口收到一封信,說是王妃被劫了,讓咱們府上湊了銀子去換人。」
綺紅倒抽了一口氣,綠荷也深感意外,兩人手上的活均是一頓,只有墨容澉最平靜,臉上一絲波瀾也沒起,神情淡淡的,「信呢,拿來我瞧瞧。」
郝平貫恭恭敬敬把信承上去,一張粗糙黃麻紙上寫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楚王妃在我們手上,限貴府今日內湊足紋銀五千兩,到牛頭山換人。
他粗粗掃了一眼,目光停留在牛頭山上,那個地方他知道,出城往西大概二十里路,快馬加鞭不用一個時辰,牛頭山是山名,山下有個村子,就叫牛頭山村,不知道這上邊寫的是牛頭山村,還是指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墨容澉把信放在桌上,問:「昨兒王妃沒回來麼?」
郝平貫心一跳,還沒答,綺紅先開了口:「昨兒奴婢打發丫頭去攬月閣問過了,那邊的丫鬟婆子都說不清楚,不知道王妃是回了,還是沒回?」
墨容澉輕哼一聲,「好嘛,平日裡野慣了,神龍見首不見尾。」
郝平貫說,「王爺,奴才打發人再去攬月閣瞧瞧,現在時辰還早,王妃說不定還沒有起床。」
墨容澉沉『吟』了一下,「叫賈桐去看看,他知道王妃平日裡愛去哪?」
賈桐就站在門口,聽到這話,立刻應了一聲,飛快的去了後院,他也擔心白千帆,萬一真讓匪徒劫走了,她一個小丫頭,只會幾招花拳繡腿,肯定要吃苦的。
攬月閣里安安靜靜,一個走動的人都沒有,賈桐心急,正好瞧見一個小丫頭『揉』著眼睛匆匆往茅房去,看樣子還沒有睡醒,他也顧不上許多,一把抓住,讓她帶路去白千帆的屋子。推開門一看,屋裡沒有人,被褥在床上疊得整整齊齊,象是沒有人睡過。他慌忙又往外跑,明湖邊,後花園,小山坡,甚至那些空置的院落,他都一一去探過,哪哪都沒有。
他想了想,又去前院,廚房正在做早飯,熱氣騰騰,幾個來得早的小廝拎著食盒站在廊邊等著,他仔細掃了一眼,沒有白千帆,他心一沉,小王妃恐怕是真不在府里。
回去復命,綺紅臉都白了,卟通一聲跪下,哀求道:「爺,您得救救王妃啊!」
墨容澉依舊是沒什麼表情,整了整腰間的玉佩,說,「你有閒功夫跪著,不如替我把早飯擺好。」
綺紅只好又起來,到側廳把早飯給擺上,大伙兒都以為墨容澉會有所示下,巴巴的杵在邊上侯著,但墨容澉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飯,象往常一樣,帶著賈桐和寧九上朝去了。
綺紅頓了一下,想追出去,被綠荷一把拖住,無聲的對她搖頭。
楚王爺雖然沒有發話,但態度很明確,他不想管這檔子事。
綺紅哀哀的嘆氣,慢慢紅了眼眶,綠荷安慰她,「急什麼呀,就咱們王妃那機靈勁,不會吃苦頭的,說不定自已個就跑回來了。」
三匹馬出了大門,並沒有跑起來,三張俊朗的面孔同樣沉寂著,的的嗒嗒的馬蹄聲敲在安靜的街頭。
寧九是個死板人,他那天雖然誤傷了白千帆,但後來做為執刑人,他狠狠的教訓了那些廚娘,自認為欠的債一筆勾消,小王妃再有什麼事,與他無關。
賈桐則不同,白千帆叫他師傅,給他磕了頭,交了拜師費,他覺得自己對她負有責任,現在徒弟有難,他這個當師傅的,理應要出頭,只是他每日伴在楚王爺左右,脫不開身,心裡焦急,一時半會卻無可奈何。
墨容澉在自省,昨天在宮裡發生的事,一覺起來,他就後悔了,覺得自己不應該替白千帆出頭。白夫人和白千帆不合,這是白丞相的家務事,他何必『插』手,讓他們狗咬狗不好麼?本來就是個呆不久的人,何苦把自己繞進去。
現在剛好有這麼個機會,白千帆被人劫了,他不出手,劫匪必定會找白相府贖人,白丞相是她親爹,總不會不管她,然後順理成章的接回去,也省得他日後再找名目趕她出府。
慶幸的是,昨兒沒帶她去見太妃,否則事情一鬧大,
第54章 王妃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