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岩龍沒想到尉遲不易這麼快又來找他比試,他覺得有點可笑,在南原,他也算排得上號的高手,卻被一個菜鳥一次又一次挑戰,而他還不得不接受挑戰,因為菜鳥的後台太硬,他得罪不起。
起初,對尉遲不易留在藍霽華身邊,他還憂心忡忡,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尉遲不易行刺得逞,可自從上次交過手,他的擔心一去不復返,他能肯定,就算藍霽華瞎了一隻眼,廢了一隻手,斷了一條腿,尉遲不易也殺不了他。
尉遲一族派一個這樣的低低手刺客過來,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如今這個笑話站在他面前,以一種高深莫測的神情,冷冷的凝視著他。
竹林里雖陰蔽,呆久了也有些悶,康岩龍等了半天不見她動手,有些奇怪,「不是要比試嗎?
怎麼不動手?」
尉遲不易豎起一個手指頭朝他勾了勾,很有些不屑一顧,「你先來。」
康岩龍愣了一下,明明這麼菜,還敢在他面前這麼拽,他倒沒生氣,反而有些好笑,「你確定要我先動手嗎?」
他先動手,尉遲不易可沒機會再展示她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了。
她蹙著眉,有些不耐煩。
「少羅嗦,來吧。」
康岩龍想,來就來,對付尉遲不易,他輕輕鬆鬆一招完勝,好好滅滅這小子的氣焰。
他笑著對尉遲不易抬了抬下巴,「來,接招吧。」
他是高手,高手出招看似平淡,卻相當絕妙,躲得開這招的人不多,能接住的人就更少了,他等著看尉遲不易在他面前倒地的狼狽樣。
然而他想錯了,倒地的不是尉遲不易,而是他自己。
尉遲不易不但接住了他那招,而且非常巧妙的化解並還擊,完全就是水擊長空,一氣呵成,快得讓他沒有機會喘息,就那麼倒在地上。
尉遲不易見真的把康岩龍打倒在地,高興得手舞足蹈又跳又蹦,「哇,我贏了,我打贏了,我贏了康總管,我打贏了高手,耶耶耶……」康岩龍,「……」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認賭服輸,」尉遲不易一臉意氣風發,可配著她叉腰的姿式,看起來總有些彆扭可笑,「以後再也不准往我床上放蛇了。」
康岩龍爬起來,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南原的男兒說話算話,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往你床上放蛇,不過,」他哼笑一聲,「等下次我打贏了,這個協議就作廢。」
尉遲不易,「……啊,還有下次?」
「當然,」康岩龍說,「我們南原的男兒從來不是孬種,這次輸了,下次必贏。」
尉遲不易看著他,「你開口閉口都是南原的男兒,可你不是宮裡的……隨從麼……」她語氣有些吞吞吐吐,雖然沒明說,意思卻顯而易見,上次比試,她就把他和東越的太監比過,還說要送他香露什麼的,康岩龍這下真生了氣,指著她,「你等著,下次我定要叫你好看。」
說完,氣沖沖的走了。
尉遲不易有點納悶,她也沒說什麼呀,康岩龍怎麼氣成那樣,就差頭頂冒白煙了。
不管怎麼說,她打贏了高手很開心,從竹林里出來,幾乎是一蹦三跳的往藍霽華的大殿跑去。
跑近了,看到幾隻孔雀在廊下覓食,她一陣風似的衝過去,驚得孔雀呼啦一聲飛到了樹上。
藍霽華站在廊上笑眯眯的看著她,「贏了?」
「贏了!」
尉遲不易揮著手胡亂舞了幾下,興沖沖跑上樓梯,她太需要有人分享她的激動和快樂了。
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戰勝了比自己高很多很多的高手,實在是太令人興奮的事情。
藍霽華看她跑上來,眼睛亮晶晶的,臉紅朴朴的,額上一層細碎的汗,就跟沾了珠光粉似的瑩瑩發光,他摘下自己的汗巾子替尉遲不易擦汗,語氣帶了寵溺,「瞧你,滿頭都是汗,一路跑回來的吧?」
「嗯,跑回來的,」尉遲不易沉浸在興奮和激動中,一點也沒察覺到藍霽華替她擦汗有什麼不妥。
遠處,兩個宮女看著這一幕,偷偷捂嘴笑。
「要是你在場就好了,可以親眼看到我是怎麼打敗康岩龍的了,」說完又不無遺憾,「可惜他倒地太快,不然還可以
一千零二十章不知畏者,勇氣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