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郁庭川離過婚,以他郁家次子的出身,那會兒已經是恆遠老總,身價地位擺在那裡,前途大好,顧嘉芝自己也喜歡,家裡顯然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
慕清雨和顧政深老同學一場,顧政深在這件事上自然不會瞞她。
就算現在不說,等顧嘉芝和郁庭川真好上了,慕清雨自己也會得到消息。
慕清雨在國外等了兩年,沒想到等來這樣的消息,加上那段時間,她的精神不算好,整個人近乎崩潰,等郁庭川去了墨爾本,她隨便尋了個由頭就跟郁庭川吵起來,把客廳里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發泄過後,慕清雨只會抱著失聲痛哭。
也是這次以後,郁庭川去探望,不再踏足母子倆的住處。
郁庭川不是那種於一言不合就跟女人動手的性格,特別是在跟慕清雨分道揚鑣以後,不願為了逞口舌之快就見了面大吵特吵。
既然繞不開,不如避而不見。
慕晏青看著宋傾城說:「我知道,他不跟清雨撕破臉,還是因為,大人之間的恩怨再解不開,不該殃及到孩子,他心裡是這樣想的,自然在言行上對清雨退讓,選擇息事寧人,不過是不想讓再被嚇得崩潰大哭。」
宋傾城聽了以後,心底湧起酸澀的情緒。
生活里,很多父母吵架動手,不顧一旁嚎哭的孩子,有些甚至會把孩子打進去,以宣洩自己的滿腔怒火。
在這種家庭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在性格上或多或少有所缺陷。
宋傾城和有過相處,雖然聽不見,看人的眼神卻單純,沒有憤世嫉俗的陰鬱,不管慕清雨是怎麼對待孩子的,根據慕晏青的說辭,郁庭川作為父親,不曾在孩子面前樹立不好的榜樣。
所以,即便每年見不到郁庭川幾面,依舊跟這個爸爸很親。
看到慕晏青端起杯子,宋傾城開口:「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她沒有掩飾自己眼裡的疑惑。
慕清雨是他妹妹,這些事都比較,算得上家醜,恐怕連慕清雨自己都不願意跟旁人提及,但是慕晏青卻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她。
宋傾城猜不到慕晏青這樣做的意圖。
人都有私心,很少有誰能在理和親面前選擇理這個字。
宋傾城聽了這麼久,並沒有懷疑慕晏青說的內容是憑空捏造的,因為那些話聽上去,沒有偏幫慕清雨指責郁庭川的意思。
望著慕晏青身上的那身軍裝,宋傾城覺得,自己不至於令一個上校這樣哄騙她,還是踩著自己妹妹來哄騙。
慕晏青把杯子放回去,然後開口說:「就當是我對家妹做錯事的一點彌補。」
他講的錯事,是指慕清雨跑去余饒動宋家的祖墳。
稍作停頓,慕晏青又道:「在清雨和庭川的那段婚姻里,就我所知,庭川沒有做錯過什麼,和你說這些,我沒其它的意思,清雨這幾年的抑鬱症一直沒好全,在為人處世上難免走了極端,包括苒語,我聽說她針對過你好幾次。」
宋傾城聞言沒否認。
慕晏青在鳳嶺山遇到宋傾城是巧合,打算跟對方談一談,是臨時起意,剛才說的彌補卻不是作假。
他的話里,沒有強迫宋傾城必須原諒慕清雨和慕苒語那些行為。
慕晏青只是說,以後會儘量約束好家中女子,宋傾城聽出對方對慕清雨堂姐妹倆做的事不甚贊同,她同樣感覺到,慕晏青在對慕清雨這個妹妹無奈的同時,也在意這個妹妹,畢竟是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想到郁庭川對郁婧寧的關心,宋傾城就不難理解慕晏青對慕清雨的感情。
慕清雨現在這樣,是因為掙脫不了自己的執念。
而執念到最後,傷的還是自己。
宋傾城不知道自己和慕晏青坐了多久,太陽已經有西下的跡象,涼亭那邊,學生陸陸續續出來,老師在數人頭,應該是準備下山回去。
慕晏青說的很多話,喉嚨有些啞,他喝了大半杯橙汁,爾後對宋傾城說:「我晚上還有飯局,這趟就不去見庭川。」
說著,慕晏青也注意到那些在排隊的學生。
他沒有再久留。
慕晏青問宋傾城,可以順路捎她下山。
坐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