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暢快,邊往下走邊:「去年你母親的葬禮,陸錫山過去了,你母親死的時候孤家寡人,我跟韻萱夫婦倆也去湊了人頭,省得老人家走得太淒涼。」
「怎麼走的?」良久,宋莞回過神。
她的目光鎖著葛文娟,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十二月初。」葛文娟在沙發坐下,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瞅著宋莞突遭打擊的模樣,再度開口:「老太太這兩年心臟不好,之前就吐了回血,好不容易救過來,結果回去余饒沒兩個月,人就沒了。」
宋莞的耳邊嗡嗡,卻依舊能聽清葛文娟的話:「葬禮上,做法事的和尚問老人家什麼時辰走的,愣是沒人得出來。」
「那安琦呢?安琦在哪兒?」
葛文娟聽她一口一個安琦,又見宋莞這樣焦急,心中隱隱有猜測,別開眼的同時道:「也死了,比你媽早死五年。」
「不可能。」
宋莞勉強讓自己保持鎮定:「那個孩子一向健康,怎麼可能沒就沒了。」
「她是健康,健康到跑去吸白粉。」葛文娟嗤笑一聲:「還把余饒前任書記的兒子打成重傷,被判了刑,在牢裡跟人鬥毆,被人捅了好幾刀,我們去醫院的時候,她就躺在那裡,連腸子都出來了。」
聞言,宋莞臉上最後那血色也褪盡。
葛文娟繼續道:「都死了也好,也算了lia你一筆心事,你母親住在南城的醫院,每個月都要一大筆錢,你那個女兒也不省心,她們要是還在,你恐怕巴不得再逃得遠遠的。」
「……」
從陸家出來,宋莞看上去格外憔悴。
蘇延在車裡瞧見,立刻下車,眼裡流露出關心:「師母。」
「沒事。」宋莞強作淡定:「先回去吧。」
坐進車裡,耳邊仿佛還有葛文娟最後那席話:「你女兒倒是繼承你的好本事,不好好讀書,年紀就去勾引那些生意場上的大老闆,還流了個孩子,其實死了也好,如果活到現在,指不定還要怎麼給我們添亂!」
宋莞緩緩閉上眼,不願去相信,但那些話還是烙進她腦子裡。
許久,她開口對蘇延:「現在去高鐵站。」
蘇延抬眼看後視鏡,有不解。
「我要去趟余饒。」宋莞深吸口氣,緩聲道:「有些事我想親自去證實。」
蘇延聞言,在前面的路口掉轉了車頭。
……
宋莞抵達余饒,差不多下午三。
出高鐵站,蘇延攔了輛出租,等宋莞坐進去,他合上後排車門,自己坐在副駕駛室里。
中途,看了眼後面臉色極差的宋莞。
在蘇延的印象里,師母一直都是柔美含笑的樣子,特別是當她跟老師在一起,除了逸陽生病的時候,很少見師母露出這樣失魂落魄的神情。
二十幾分鐘後,出租車停在桐梓巷的巷口。
宋莞自己推開車門下去。
走進巷子,她看到牆壁上寫著紅色的拆字,心裡的感覺越發不好,待她走到熟悉的家門口,發現掉漆的大門長年失修,有些傾歪,屋檐下掛著蜘蛛網,她上前叩門,無人應答,也沒人來開門。
「找人?」這時,有個中年女人經過。
宋莞聞聲回頭,不是以前鄰居,但她仍然客氣頭:「對,這家人是不是不住這裡了?」
那女人卻:「人都死了,當然不在了。」
題外話
明天早上九左右,大家來刷新二更
開文以來,葛文娟做了第一件好事,為她鼓個掌,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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