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微微攥緊。
「別不服。」楊欣恬哼了一聲,「你是警察,黑是匪,你們拿槍開槍是正義,他們拿槍開槍是犯法。可為什麼你們是正義,他們就是犯法?不過因為有人給了你們權力。可江局長,你借著這權力做出的卻是和匪一樣的事情。」
江奇邃看向楊欣恬,「你有資格這麼說麼?你讓黑幫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楊欣恬定定的抬起頭,直直的看向江奇邃,說了一句,「我只知道沒有警察肯幫我。」
「……」
「你有你心中的道義,我有我生活的信念,黑和新宇歪了你心中的道義,所以你要用盡手段讓他們伏法,可江局長也險些毀了我活著的那份信念,我當然是一樣的不擇手段。」
「原來你是這樣的『女』人……」江奇邃冷冷的看著她。
「你並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楊欣恬『挺』直了脊背,她從江奇邃的身邊一步跨到他身前,面對著他,「人都有『私』心,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有新宇犯罪的鐵證,我和新宇等著你來替我們拷上手銬。不過……我想江局長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去找證據了。你把我的愛人折磨的不『成』人樣,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你等著被起訴吧,江局長。」
江奇邃的眸子依舊冷冷的……
而後,輕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不會再要江小睿了。」
「是你不要他,不是我不要他,他會是我和新宇的孩子。我們能給他的,比你多多了。」
「看來……我們之間還有很長的一場仗要打。」
江奇邃淡淡道。
「不會很長的。」凌爵踱著步子走了過來,幽幽道。
「哥?」
楊欣恬聽到凌爵的聲音,剛轉頭,便被凌爵敲了下腦袋,「給我回病房裡待著!」
「哥……我在說正事呢!啊!又打我!」
凌爵瞥了她一眼,而後正眼對上江奇邃,「江局長,我妹妹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個歉。」
凌爵……江奇邃扯了下嘴角,終究還是驚動了凌家。
「我過來是想問江局長一聲,是不是還要緊抓著我小叔不放?」
「他如果清清白白,何必擔心我會緊抓著他不放?」
「行,這話我聽明白了。」凌爵微微勾起『唇』角,那一雙鷹般的眸子沉靜而鋒利,「也就是江局長只要還穿著這警服一天,我小叔和我妹妹就過不了舒坦日子。」
楊欣恬扯了扯凌爵的衣服,一臉滿肚子話卻難以開口的表情。
凌爵只瞥了這不省事的丫頭一眼,就知道她想的啥!
隨手就把她的腦袋狠狠『揉』了『揉』,把她頭髮『揉』成了一團『亂』,丟了一句,「還不滾回病房?!」
楊欣恬嘟囔了兩句什麼,這才一邊順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回病房。
「不管怎樣,我還是祝賀一下江局長,至少……這次沒死什麼人。」說完他瞄了眼江奇邃身後的病房,「晚點我會讓人把我外甥和欣恬換到同一間病房。」
「凌爵,你覺得可能嗎?」
「不然……需要我一個電話將海城市長請過來麼?」
凌爵說這話沒開半點玩笑,江奇邃心裡也明白,他深深吸了口氣,「至少在回海城之前……讓我照顧小睿。」
凌爵眉頭挑了一下,而後便走了。
江奇邃可能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其實……
換了誰,都不會輕易明白的。
很多年後,新宇和欣恬談起這件事的時候,新宇說,江奇邃其實是難得的好警察,但他的『性』格有問題,太過一根筋……一個小警察,興許破破案,抓抓犯人就完了,可是局長,可不是做了警察該做的事情就可以的。他的權勢還不夠大,而他挑的對手又不是他一己之力就能打敗的。想用最短的時間,最小的力量得到最大的成果……哪這麼容易?
無關對與錯,黑與白,單單是手段問題。
與江奇邃一樣,挑錯了對手,看走了眼的人便是婁立軒。興許是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