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劉如意將她扶起來,因為方才劉長的打岔,他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此刻正低聲勸慰著母親,劉長氣呼呼的站在呂后的身邊,咬牙切齒的盯著遠處的劉恆。
戚夫人一如往常的要留下來侍寢,呂后就牽著劉長最先離開了。
椒房殿內冷冷清清的,劉長自從來到這裡後,就不曾見過父親來過這裡,呂后的性格也越發變得孤寂,在他為數不多的記憶里,也曾見過母親的笑臉,見過母親抱著他在殿內玩耍的樣子。
只是現在,呂后很少再笑了,就算是笑,也不過是出於禮貌的令人不適的「微笑」。
椒房殿內點著燭,呂后孤獨的坐在紡車面前,織著布。
小劉長乖巧的坐在她的身邊,嘟著嘴抱怨著自己倒霉的一天。
「今天老師讓我們學《道原》,我每個字都能看得懂,但是連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神神叨叨的,還說什麼季節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就能影響各地的災害和豐收情況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嗯。」
「如意大聲的辱罵老師,說學這些不能治國,老師就誇讚他,說他有父親的遺風,我起身說這些是胡說八道,那老頭居然想要打我,明明都是皇子,憑什麼區別對待啊?」
「嗯。」
「恆答對了老師的問題,還各種拍老師的馬匹,我算是看出來了,我這些兄長們,就沒有一個好人,除了二哥。」
「嗯。」
「父親唱歌是真的難聽難聽就算了,還不讓說!」
「嗯。」
燭光下,在空蕩蕩的屋子內,母親安靜的紡著布,兒子喋喋不休。
次日,劉長難得睡了個懶覺,今天他們休息,不用去上課,他們一個月需要上十六天的課,其餘時日是可以休息的,據說秦朝是要上十五天的,大漢為了被避免說是抄襲「暴秦」的制度,特意修改了一下,增加了一天,不得不說,這改動真的是巨大,看得出,漢朝確實沒有抄襲暴秦的制度。
當劉長醒來的時候,呂后並不在椒房殿,他也不關心母親去了哪裡,跟宮女要了吃的,就美滋滋的吃了起來,昨天宴會上還留下了不少好吃的,被呂后帶回了不少,都是留給劉長吃的。
「公子公子恆在門外,想要見你。」
「恆?不見,不見!」
劉長還記得昨天的事,便大聲的說著。
其實,作為弟弟,劉恆來了,應當是劉長出門去迎接,可這裡乃是椒房殿,呂后住的地方,劉恆也只能請見,不能亂闖。
宮女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看公子恆帶了不少的東西若是皇后知道您讓公子恆在門口等著只怕」
「哼!」
劉長這才起身,大搖大擺的朝著門口走去,等他走到了門外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劉恆懷裡的包裹,以為隨便拿點東西就能讓我原諒你嗎?這是不可能噠!
「恆?你來這裡做什麼?」
劉恆看到他,也不廢話,直接將懷裡的包裹掀開,露出了裡頭的東西。
劉長眼都直了,那是一個小鋸子,跟劉長手臂差不多長,跟後世常見的鋸子相差不多,就是在做工和用料上有些區別。
「這是」
「長劍太危險了,而且也無法拿來做木工,這東西就可以。」
「哥這是送給我的?」
「提前說好,做什麼都要小心,不許弄傷自己。」
劉長接過鋸子,一時間居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喃喃問道:「可這你是怎麼拿到的?」
「我找了正在修建未央宮的匠人」
「可他們怎麼敢把這種東西借給你呢?」
「長啊只要你能尊重別人,別人也會尊重你。」
劉長非常的開心,把玩著手裡的鋸子,有這東西在,要做什麼東西就方便的多,若是再有個木工刀,鋸片,銑刀工具機,鑽頭,榫孔加工刀就更好了,不過,他要的這些東西劉邦估計都弄不來
「太好了,等我做好了紡車,母親一定會很開心的,她就不必那麼累了。」
劉恆笑了笑,看著遠處,認真的說道:「我也希望你能做出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