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行宮。
李由恭敬道:「陛下,如今三川郡匯集了鐵礦、運河兩項國之大事,臣恐一人無法勝任」
我看了一眼李斯,李斯老神在在,顯然已經知道李由說的話,我沒再遲疑,微笑道:「此事好辦,運河沿岸各倉歸朝廷派遣的官吏管理,那運河不妨也由朝廷直接管理,加上鐵礦周轉之事,如果全都交給革越管理」
我話說了一半看向革越,革越立刻起身道:「陛下,臣主掌太倉及賦稅諸事,對漕運之事不甚明了,至於鐵礦,原是主鐵令所轄,臣貿然插手恐怕生出亂子來,請陛下決斷!」
我滿意地點點頭,對李斯道:「李相,此事拿到大朝會議一議,朕欲設計然令,主掌天下賦稅,治粟內史原就是管理太倉的官職,如今諸事繁雜,還是讓革越好好管理天下稻粟吧。」
革越表情有些微妙,沒想到所有的賦稅都剝離了出去,仍是拱手道:「陛下英明!」
「臣遵命!」
我微笑道:「革越,你身上的擔子還是不輕的,朕所說賦稅只是錢帛,稻粟賦稅仍歸你管理。」
革越面上不顯,心中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大秦的賦稅主要還是粟米,如此他的權力並未被分散多少。
「臣遵命!定當盡心!」
我揮了揮手:「明日返回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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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一行人返回了咸陽。
現在幾乎整個咸陽宮都搬到了章台宮,住習慣了寬大的章台宮我也不想再回咸陽宮內了,所以章台宮已經變成了新的帝國中樞。
剛剛回到咸陽不久革越就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這天我正在章台後殿處理奏報,革越拿著一袋棉花興沖沖地跑來了:「陛下,西域和河西產的棉花已經開始往關中送了!」
「哦?」我也比較驚喜,棉花的作用太大了,連忙起身接過一小布袋棉花打開後仔細看了:「嗯,不錯,剝離得非常乾淨,有些雜葉無傷大雅,再讓人仔細挑選就是了。」
隨即抬頭問道:「今年種植了多少棉花?」
「回陛下,西域近萬畝,河西少些,只有五千畝,都是大畝!私人與官營五五之數,大部分使用的都是崑崙奴,據兩地反響,崑崙奴似乎對種植棉花特別熟稔,一個崑崙奴足抵得上三四個農人!產出的棉花已經有五十車按照陛下要求在送往咸陽的路上!」
「非常好!」我將棉花留下,吩咐道:「送來的棉花送到太倉內吧,等朕吩咐再做處理。」
「臣遵命!」
革越走後我想了想,對趙善本道:「去請皇后過來,把錦樂也叫過來。」
趙善本疾步去了,不多時李詩云率先到了章台後殿。
李詩云沒有當初那麼拘謹了,盈盈一禮:「參見陛下!」
我拍了拍旁邊加上的坐榻:「不必多禮,來坐吧。」
跟李詩云在一起的時候比較正經,我微笑道:「今天叫你來是有件事要問問你,另外還有一事我想交給你去做,當然,你若是不願意我再找人去做就是了。」
李詩云有些不解,好奇道:「陛下吩咐妾不敢不從,怎敢言不願意?」
我揮揮手將趙善本和其他人趕出去,待殿中只剩下我們兩人,我一本正經道:「你上次來月事是什麼時候?怎麼處理的?」
李詩云先是驚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看到我認真的表情,繼而變成了羞澀,幾乎將腦袋埋在了衣領里,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陛下這是」
我無奈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有一樣東西希望推廣到天下,就是女子的月事布,想必會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可是我對這些事實在是一竅不通,問別人嘛不太合適,只好把你叫來了。」
李詩云愕然,這種事男人要是特別精通那才是怪事吧?
「陛下,女子月事乃不潔之物,此等污穢何勞陛下額煩心?」
我將那天解釋給革越和錦樂的話對她又說了一遍,末了道:「你想想,如果這種月事布能夠推行天下,不僅女子患病的風險小了很多,對大秦的民力也是很好的提升。另外嘛,你為皇后,但在天下人面前出現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