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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外，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正月的天，冷得很。
蘇蘇身上白色的狐裘早就髒的不行，但好在還能保暖，她縮著脖子，啃完雞腿，又是喝了一小碗熱水，吃飽喝足，便是看著面前的兩人，開口勸降，
「我一個於政治無用的女子，你們抓我幹嘛，百害而無一利，懸鏡司和皇帝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想死的話最好趕緊放了我吧。」
她說著看了看鬼面人，眼底帶著淺淺的笑，
「特別是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再不好好醫治，可是會沒命的。」
他的確是強，可青鵠也不是吃素的。
將青鵠圍困住，而他，也受了傷。
就算是他再怎麼硬撐，身上紊亂的氣息，騙不了人。
他傷的不輕。
鬼面人抬眸看了她一眼，隔得太遠，蘇蘇看不真切他的眸子，只能看到那醜陋可怕的青面獠牙鬼。
「還死不了。」
鬼面之下，男人喑啞的嗓音傳了出來。
默了片刻後，他又是開口說，
「今日出城。」
慕子恆愣了下，
「今天出城？」
怎麼出，城門封鎖，現在雲京城內，到處都是懸鏡司的人。
蘇蘇唇角掀起一抹淡笑，略微歪了下頭，
「對啊，怎麼出？」
她想，或許，她很快就能摘下那個面具了。
她算了許多種可能，為雲家來人設下一場局，想要送他們一份大禮，唯獨這人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很好奇，這青面獠牙鬼面具後面，究竟是什麼人。
皇城之中，一片陰雲籠罩。
容澤有些煩躁，已經三天沒有蘇蘇的消息了。
或許，他該時刻陪著她的，不該放她出宮的。
「陛下。」
徐鈞生從外面走了進來，
「盛懷安有異動。」
容澤抬眸，眼底帶著殺意，
「他去了哪兒？」
「………」
護城河旁，盛懷安與一艘小船被團團圍住。
一身玄衣的容澤自一眾親衛中走上前來，面色冷的厲害，
「蘇蘇呢？」
盛懷安一聲粗布長袍，跪在了容澤的腳下，
「臣不知。」
容澤拔出身側侍衛的長劍，指著盛懷安，一字一頓，
「盛懷安，朕耐心有限，你最好如實回答，蘇蘇呢？！」
他盯了他這麼久，卻未料到，竟是調虎離山。
盛懷安略微閉上眸子，
「臣一條賤命，早在十餘年前便該死了，若陛下想要，便拿去吧。」
容澤手中長劍揮過，打落了盛懷安的發冠。
前朝的六榜狀元，出身世家貴族的盛懷安，從未曾這般狼狽過。
容澤略微閉了下眸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一向立志做孤臣，朕當真是很好奇，到底是誰，值得你這般用命去護。」
盛懷安抬眸看向容澤，一字一頓，
「天下蒼生。」
容澤嗤聲一笑，
「天下蒼生？盛懷安，虧你還是個讀書人，你幫著慕家人擄走一個女子，就能決定這天下蒼生的命運？」
盛懷安看著容澤，
「陛下知道她的身份。」
容澤的眸中逐漸染上冷意，
「天命之說，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不信天命，只要蘇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