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瑤委屈地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哪裡想到孟氏那麼心急?他們夫妻本來就對惠蘭的身份不滿,根本看不上惠蘭吧。不然怎麼會納那麼個妾,天天給我們惠蘭添堵?可憐我只是個妾又不能上門去說理,惠蘭娘家也沒有人可以幫著出頭。」
嘉康看了她一眼:「我從前就說過你,要想惠蘭過得好,眼光別太高,這樣就算嫁過去做正妻,你也不至於說不上話。郭孝嚴如今是禁軍殿前司指揮使,深得皇兄器重。」
林淑瑤只是唉聲嘆氣。嘉康道:「罷了,還是讓惠蘭先回去,忍一忍。我下個月進宮去參加太后壽宴的時候,遇到孟氏,好好跟她說一說。別當惠蘭是娘家沒人,好欺負的。」
林淑瑤就是要嘉康這句話,這下心滿意足了,又閒聊起來。
朱惠蘭呆得煩悶,帶著珠珠到院子裡逛,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奇怪的地方。她有許久沒有來侯府了,並不知道這裡何時修了竹林小道。等從竹林小道走出去,竟然到了澄心堂外。
護衛守在院子裡,透墨正和於坤在門外耳語,證明林勛在裡面。
她忽然想見他一面。哪怕遠遠地望著也好。
林勛請王贊坐下,命丫環上茶。王贊穿著便服出來的,身材有些發福,臉上也都是橫肉。論官職,他比林勛大太多了,樞密使在本朝幾乎是與宰相平起平坐的地位。可論軍功,論爵位,論聖寵,王贊又不如林勛。所以他縱然平日裡高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在林勛面前也和顏悅色幾分。
&大人怎麼來了?」林勛在王贊的對面坐下來。
&關於遠興府的事,你的奏書我看了,守將暫時就不換了。」王贊喝了口茶,輕呷兩口,果然是龍團鳳餅的清香。他今天來說事是其次,就是想嘗嘗這在別處稀罕,在勇冠侯府卻是尋常的極品貢茶。
林勛不解地看著王贊,王贊摸著鬍子說:「之前要調換守將,是為了朱大人能更好地查軍餉的去處。但西北是軍事重地,貿然換守將,又沒有合適的人選遞補,難保不出什麼亂子。不過現在有人自動請纓了,還立了軍令狀,說要半年之內查清案子回來,所以換守將的事情先暫且緩緩。」
倒有不怕死的人。林勛問道:「是誰?」
&一定想不到,陸雲昭。」王贊知道林勛從陸雲昭手裡搶了現在的夫人,兩個人之間暗流涌動。早在陸雲昭寫了文章被洪教授遞到朝中的時候,很多人就注意到這個年輕人了。自從葉家案子脫身之後,陸雲昭行事再不如從前那般穩健,而是忽然變得冒進起來。從前他骨子裡還有點文人的傲氣,不願趨炎附勢,不願結黨營私,可現在真是怎樣爬得快,他就做什麼。
拿這趟西北之行來說,明明是個燙手山芋,很多人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但陸雲昭卻偏偏敢去。真查出了邊將貪墨的事情,能官升三級也不是什麼難事,可太子那邊難道會放任不管?
林勛知道陸雲昭的心思,也明白舅父的心思,更明白王贊的心思,沒說什麼。
他送王贊出府,返回的時候看到朱惠蘭站在竹林前面,痴痴地望著自己。她怎麼在這裡?林勛正打算讓透墨送朱惠蘭到後院去,朱惠蘭忽然走過來,低聲說:「表哥……我就想單獨跟你說兩句話。」
&來吧。」林勛先走近澄心堂,朱惠蘭跟在後面進去,轉身就關上了門。
林勛冷漠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如今已是各自婚嫁,她還存著從前的心思?
朱惠蘭背靠著門,低著頭說:「表哥,你真的不介意嗎?……她跟陸雲昭的事情。我去年跟她一起去揚州的時候都看見了,他們抱在一起,還在吃飯的時候在桌子底下手牽著手……」
&地一聲,一個茶杯在屋中碎裂。林勛一隻手在袖中緊握成拳,臉陰沉著說:「夠了。」
&僅這樣,我還看到陸雲昭親了她,還不知道兩個人有沒有別的親密舉動……這樣你都不介意嗎!朱綺羅明明是喜歡陸雲昭的,她嫁給你不是自願的!」朱惠蘭喊出來。為什麼她從小喜歡的人卻得不到,要去嫁給郭允之受氣?郭允之的能力不如他,地位不如他,專一不如他。他卻成了朱綺羅的夫君!
&完了?」林勛站起來,口氣如寒冰一樣,「我不在乎這些。」
朱惠蘭的身子縮了一下,鼻子發酸
68.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