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也不是全無芥蒂,往年積怨,也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再說財帛動人心,數十萬上百萬靈石,便是一門七派,也難保不動心不是?」他搖了搖手裡的茶杯,晃開浮在上面的碧綠茶葉,輕輕啄了一口。
殷在野心裡亂了一拍,看著雲崢,見他卻像是隨口說的。不由得反駁道:「毫無證據就編排一門七派,雲長老,說話也不要那麼隨意好不好?」
「我就是這麼一說,你聽不聽由你!」雲崢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不過也是奇了,別人是怎麼知道我們是這幾日解送物資的?先是黎長老,又是甘長老魏長老,下一個會選誰?殷長老,你的物資是不是解送回來了?若是還沒有,可要擔心啊!」
「啪!」殷在野狠狠地一掌拍在桌上,花白的長須不斷抖動著,顯然是氣急了。只見他漲紅了臉道:「你的意思是,老夫安全把物資帶回來,是別人特意放我回來的了?這麼說,吳師弟與何師弟,也是如此了?你是不是想說,是老夫跟那些人有勾結?害了黎師弟甘師弟魏師弟的?」
「我可沒這麼說!」雲崢涼涼的說道:「我不過是提醒殷長老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步幾位長老的後塵,難道這也說錯了?」
「哼,你心裡怎麼想,只有你自己知道!」殷遠圖怒聲道。他看了看在場的諸人,大聲道:「雲長老,你這是刻意離間大家的感情,企圖分裂瓦解流雲,你說,你到底什麼居心?」
「居心?」雲崢聳聳肩,無奈地說道:「咱們在這裡,不是要想著解決方法嘛!那是不是方方面面都該考慮一下呢?你們要是這麼說,那我就只能什麼也不說了。」
「雲長老雖然也是出於公心,但這些影響團結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吳長老也不無責備對雲崢說道:「現在,當此危難時刻,我們更要戮力同心,共度時艱才是。可不要無端製造事端。」
其餘幾位長老沒有說話,聞言也是暗暗皺眉,暗道雲崢卻是說話有些不注意分寸。
普長老看著坐於主位,沉默不語的許望亭,拱了拱手道:「殷長老所言也有道理,這個時候,我們更要上下同心才是。甘師兄和魏師弟的下落,我們也當著手尋找。掌門師弟也不要太悲觀,或許他們只是被困住了正等著我們去救呢?」
「希望最好是這樣!」許望亭默默的嘆了口氣。他看了看下手雲淡風輕的雲崢,再看了看一旁氣呼呼怒視著雲崢的殷遠圖,不禁搖了搖頭。
此番黎長老重傷,甘長老魏長老失蹤,這屋子裡,居然剩下的皆是心向殷在野一方的諸人。他暗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得深思起雲崢方才說過的話。
若是真有一門七派插手,那又是哪一派在這裡攪和呢?如今李師伯閉關,若是兩位長老再有個什麼事,那自己就成了光杆一個。若是殷在野有什麼異動,自己怕是獨木難支啊!
再看了看雲崢,雖然很好,可畢竟勢力單薄,便是全力支持自己,也濟不得什麼事。唉,難啊!
屋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既落在地上,也澆在他心上。
「我們今天是來議事的,不是來聲討某人的!」他壓著怒氣道:「先解決甘長老魏長老兩人的事情,其他題外話,就不要再說了!」
「是!」幾人見許望亭生氣,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
普長老道:「既然知道他們走的是大路,那咱們就沿路去找。兩人實力不低,絕不會無聲無息就失蹤,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先前甘炳義魏長老戰鬥過的地方,雖然經過處理,可幾人都是老於江湖之人,一眼便看出不同。尤其是當初魏長老自爆後造成的靈力波動,現在還有一絲殘留。
許望亭沉著臉看著掩埋著甘長老屍體的大坑,驚怒交加,右手死死握住劍柄。
幾位長老也是悲慟不已。甘長老喪命於此,那魏長老自然也難以倖免,還有一旁死狀慘烈的郝明鵬,讓各人的激憤難當。
「到底是什麼人?對我們下如此毒手!」何長老怒吼著。
「畜牲,畜牲不如!」吳長老也怒罵不休。
殷在野與殷遠圖黑著臉,冷冷地看著地上二人的屍體。
許望亭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上前翻看著兩人的屍身。郝明鵬的遺骨上頭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