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面。
而章越退一步在侍御史知雜事推舉了蔡確,同時在鄧潤甫的提名上沒有二話,順從了官家的意思。
鄧潤甫來向自己表示感謝,章越沒有在這事上卡自己,自當感激一番。
蔡確在百官聚集的官場上看著,鄧綰,鄧潤甫先後從一旁甬道步出。
而當章越也走出時,也進一步印證了他心底的猜想。蔡確當然知道自己被提拔之事。
章越走向廣場時,蔡確迎上前。
一般官員提拔,引薦之人都會事先與人談話,會讓你知道提拔是歸他之恩。
似李鴻章及淮軍流行一種很壞的風氣,就是要提拔誰,就在提拔之前,將對方狠狠罵一頓,甚至還要動手。
然後看對方表現,如果是伏伏貼貼,毫無怨言,那麼就升官,如果敢有什麼反應,那就算了。
以至於淮軍中被上官無故打罵的人,事後其他同僚都要向他恭喜,上面肯打罵你,便是拿你當自己人,馬上要升官了。
這就是不打不罵不升官。
要提拔有兩等,一等是彼此完成了交易或資源互換,還有一等就是人身依附。特別是後者,所以要通過打罵來確認對方忠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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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提拔蔡確則為前者。
當初自己在外領兵,鄧綰,呂嘉問在官家和王安石面前瘋狂地攻訐自己,而多虧蔡確屢次在朝中維護,這就是投桃報李。所以章越在提拔前,自己到蔡確府上告訴他此事。
至於鄧潤甫那等,自己不會提前和他說,否則就搶了皇帝的恩威,官家一旦知道了後會記恨自己。
但除了章越外的其他人則可以給他通風報信。
章越看見蔡確,則沒有言語,彼此點了點頭便是了。
朝參後。
官員輪對,等到鄧綰上殿後。
官家在殿上面責鄧綰道:「卿之前勸朕,讓朕立王僕射王雱為樞密使,其諸弟為兩制,子婿皆館職,並在京中賜第。」
「朕讓元卿問王僕射,他言不知,說汝之言此乃傷及國體之言。」
鄧綰聞言大驚之色道:「陛下,這不是臣的意思,而是丞相門人教臣說的。「
「是何人教你?」官家再問道。
鄧綰被迫只好交代道:「練亨甫教臣說的。」
「練亨甫?」官家聞言。
章越出班言道:「陛下,練亨甫身為學習中書公事,作為宰屬竟敢交通言官,臣請罷之!」
官家道:「准奏!」
官家說完又看向鄧綰,鄧綰聽聞練亨甫被罷,已是心驚膽戰。
鄧潤甫出班道:「陛下,臣聽聞鄧綰欲用其黨方楊為御史,但又怕方楊沒有人望,故而並用彭汝礪,實在方楊。彭汝礪知其女干邪,不肯往!」
「自古皇帝以天下之事委給宰相,而天下之人悉趨附而不敢陳其不逮,諫官若不維之,則綱紀失之。鄧綰為中丞,卻女干回如此,可知其失職至極。」
章越聽了鄧潤甫這話,覺得說得真是恰到好處,將官家的心思都說明白了。
而鄧綰舉薦彭汝礪,但對方不肯去,這叫自舉失察。
就好比如章越提拔蔡確為御史知雜,但詔令一出蔡確卻不肯為之,如此章越要背負自舉失察的名聲。
因此提拔官員前事先通氣,也是防著這個。
官家對鄧綰道:「朕之待汝,義形於色,汝之事朕,志在於邪。你罷御史中丞之職出外!」
「至於練亨甫貶職出外!」
眾宰相們一致同意。
官家拂袖而去,而鄧綰留在殿中失魂落魄。
沒有人安慰鄧綰,也沒有人同情。
王安石方退還不到兩個月,一段風平浪靜過後,朝堂上劇烈的人事變動便開始了。
章越回到中書後,入視事廳歇息,不久呂嘉問即登門了。
章越看著呂嘉問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便知他已知鄧綰落職之事。
這時候堂吏正給章越端著茶湯,呂嘉問從堂吏手中端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