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欠繳束脩甚緊,很多人家交不起束脩,都被攆回家了!」
坐在後面的錢裕伸出頭來插話道:「我家早就交了束脩給了謝夫子,但我爹讓我還是著人送了兩隻鵝來給新來的夫子!」
話音剛落,門口處馬夫子施施然走了進來。
剛進門,他就用戒尺敲了敲面前的書案道:「各自背誦所讀之經,一會兒我來檢查!」
眾人聞言連忙低頭看書,口中念念有詞,很像徐鶴當年的早讀課。
但眾人剛讀了沒一會兒,馬夫子就點中錢裕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接……」
錢裕整個人都懵了,好半晌眼睛一亮答道:「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馬夫子微笑溫言道:「不錯不錯!」
說完話,他轉頭看向儲淵,在看向儲淵之時,臉上的笑容早已淡了幾分:「《楚書》曰:楚國無以為寶,惟善以為寶!接……」
這道題對《大學》沒有通讀背誦的儲淵來說有點難。
他想了半天,這才有些磕磕絆絆回道:「舅犯曰:【亡人無以為寶,仁親為寶】」
馬夫子見他半天才答上,細目圓睜,高聲喝道:「聽聞你儲淵剛剛過了縣試,但就你這種學問,過了縣試又能如何?還不快去把這句話抄上一百遍!」
儲淵聞言亢聲道:「夫子,《大學》乃謝夫子新教學生讀的,還未讀熟!」
馬夫子大怒:「吾讓你抄寫正是助你讀熟,你不領情就罷了,還敢頂嘴?別以為你剛過縣試就了不得了,你還沒過童子試呢?我叫你作甚你就作甚,再有煩言,今日你就抄到天黑!」
儲淵聽到這話面色漲得通紅,但他也不敢再說,只能到後面小案上抄寫起來。
徐鶴聽到這已經心裡有數了,這哪裡是訓儲淵呢?
這明明是指桑罵槐點自己呢。
果然,下一秒馬夫子便讓徐鶴站起:「齊人有馮諼者!背!」
此言一出,頓時,學堂里的社學學生全都大吃一驚,紛紛看向馬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