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說笑了,恐怕京城內最有眼光的人就是李員外了,李員外在五年前就開始兌金銀了,不像我家東主,近百萬貫錢砸在手中,那才叫欲哭無淚。」
張大掌柜長嘆一聲,「算了,我再去拜託一下錢鋪吧!」
張大掌柜起身走了,李大器喝了幾口茶,這時,他對面又坐下一名中年男子,李大器目光一挑,頓時愣住了,「向刺史!」
這位向刺史是向皇后之侄,名叫向綸,官任徐州刺史,當然只是擔任虛官,向家是京城第一富豪,向綸就是向家京城產業的執掌者,在向家地位很高。
李大器和他認識,是當初出售御街寶妍齋時打過交道,御街寶妍齋當初賣給向家一萬兩黃金,今天回頭再看這筆買賣,簡直讓人震驚,據說有人願意用一百萬貫錢
兌換一萬兩黃金。
「李員外,好久不見了!」向綸微微笑道。
「向東主,好久不見了。」李大器笑著點點頭,他心中有點嘀咕,莫非御街店鋪向家後悔了?
「我剛才去了寶妍齋,店裡人說你可能在這裡,所以我又趕來了。」
「向東主找我有事嗎?」
向綸點點頭,「我想和李東主做個買賣!」
「向東主也想買寶妍齋胭脂?」
「不是,我剛從杭州錢塘縣回來,我打算在西湖邊買地,結果發現去晚了,西湖邊的土地早就賣完了,我問了官府,得知李員外是西湖最大的地主,擁有兩千畝靠湖邊的土地,李員外能不能轉讓給我們向家三百畝,我願意一千兩銀子一畝的價格購買。」
李大器當時是在方臘剛撤出杭州時買的土地,當時西湖邊的地價是歷史最低,只有十貫錢一畝,十貫錢也就七千七百文,一兩銀子多了一點,現在向家願意以近千倍的價格購買,足見杭州土地價格上漲之猛烈。
李大器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問道:「遷都已經定了嗎?」
向綸向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宮裡傳出消息,官家已決定把南京遷到杭州,應天府去除京號,這是絕密消息,切不可外泄。」
李大器猶豫了一下,如果真的遷都到杭州,千兩銀子一畝地還是略微便宜了,那可是西湖邊啊!
向綸又笑道:「我也不會白買李員外的土地,李員外前幾天不是想買礬樓嗎?我可以搭個橋。」
李大器倒不是想買礬樓,而是想買礬樓這塊牌子,他想在杭州再修一座礬樓,現在房價暴跌,李大器已經出手買了不少寶貴的資源。
比如御街朱骷髏茶館,李大器以五千兩銀子的價格買下來了,當然五千兩銀子並不是買茶館,他買的是這塊牌子,也就是說,他也可以在京城修建一座同樣的朱骷髏茶館,還有曹婆婆肉餅的牌子以及配方,他也用五千兩銀子買下來。
這些都是百年老牌子,平時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寶貴資源,這個時候對方急需白銀,便終於鬆了口子。
但李大器最想買的是礬樓,他接觸過幾次,都被礬樓拒絕了,如果是普通商人的資產,倒有可能交易,但礬樓明顯不是,李大器打聽到,礬樓的背景是柴家,甚至和當今天子也有點關係,他只好死了這條心。
李大器聽說向綸願意搭橋,他精神一振問道:「柴家願意賣了?」
向綸笑了起來,「礬樓三年前就不是柴家的產業了。」
李大器也似乎明白了什麼,試探著問道:「莫非是你們向家?」
向綸笑道:「確實如此,不過礬樓這塊牌子向家也不可能全賣,我可以轉讓給李員外一半,我和李員外在西湖邊合夥修建一座新礬樓。」
「那什麼價格呢?」
向綸不慌不忙道:「我可以送一半礬樓的份子給李東主,分文不取,條件只有一個,李員外西湖邊的土地賣五百畝給向家,還是剛才的價格。」
向綸的盤算打得極精,西湖邊的住宅土地早已被瓜分一空,基本上都被權貴買走,但最大的地主卻是李大器,現在李延慶在河東路手握重兵,向家也不敢用權勢施壓,他只能用利誘,商人嘛!只要價格給得高,李大器一定會考慮,向綸甚至把礬樓也送一半給李大器。」
李大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