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
三人誰也不說話,一路縱馬疾奔,次日中午,他們抵達了黃河邊,對岸是新鄉縣,過了新鄉,相州就不遠了。
馬匹奔跑一夜加一個上午,早已累得疲憊不堪,他們也不急著過黃河,在靠近黃河碼頭處找了一座茶棚坐下,三人點了十幾樣小吃和十籠包子,王貴一邊啃著包子,一邊含糊不清問道:「老李,昨天考得怎麼樣?」
李延慶搖搖頭道:「不太理想,題目太偏了,我個人感覺就在通過和不通過的邊緣上,就看評卷考官的尺度了。」
「其實太學考試也沒什麼,關鍵是科舉,你準備了這一年,我覺得也差不多了,老湯,你說是不是?」王貴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湯懷。
「噢!」湯懷隨口答應一聲,又繼續吃他的赤豆糖粥去了。
李延慶笑了笑,「你這話說得多輕鬆,要是你當主考官該多好。」
王貴哼了一聲,「要是我當主考官,我就不用為去哪家軍營而煩惱了。」
「去什麼軍營?」李延慶聽出王貴話中有話,連忙問道。
王貴嘆了口氣道:「武學是前兩年在京城,第三年進軍營實幹,明年二月我們就要滿兩年了,然後去軍營實幹一年,當個小軍官什麼的,我們都發愁了,不知該去哪裡才好?」
「有選擇餘地嗎?」
「有四處可選!」王貴道:「河北邊境是一個地方,鄆州是一個地方,江南是一個地方,還有河東軍師一個地方,其實說白,就是對遼國、對西夏、對梁山、對方臘,都是要打仗的地方,四處地方我們可以任選其一。」
「那你們打算選哪裡?」
王貴看了一眼湯懷,沒有吭聲,湯懷把粥碗一放,「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應該讓老李知道才對。」
「你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李延慶有些不滿地問道。
王貴撓撓頭,「不是想瞞你,實在是有點丟臉,我們四個居然想去的地方都不一樣,五哥想回河北,我想去太原,老湯想去打梁山,老牛想去參加滅方臘,你說這可怎麼玩?」
「還有這種事情!」
李延慶第一次遇到四個人打算分道揚鑣了,他對湯懷道:「別去打梁山,高太尉的教訓忘記了嗎?」
今年春天,太尉高俅率三萬禁軍前去鎮壓梁山軍,結果被梁山軍打的慘敗,三萬軍折了兩萬,被俘者不計其數,包括參加弓馬十強賽的花榮和關勝都在這一戰中被俘,高俅狼狽逃回京城,天子趙佶震怒,直接免去了他的殿前都指揮使之職,責令他在家面壁反省。
李延慶就是提醒湯懷,不要站在立危牆之下。
湯懷沉吟片刻,嘆口氣道:「這件事我打算回家再和父親和祖父商議一下,聽聽他們的意見。」
李延慶知道湯懷從小心機就比較深,恐怕去梁山只是他的藉口而已,他實際上另有打算,只是不想告訴好朋友。
不過李延慶也理解,有的事情屬於個人隱私,確實不想讓外人知道,他便不再多問,便笑道:「時間不早了,趕緊吃完上路吧!」
三人加快速度,風捲殘雲般將桌上吃食掃蕩一空,李延慶起身結了帳,三人便牽馬向黃河邊走去。
黃河邊渡船不少,有專門供人畜共渡黃河的大船,一次可運送數十匹騾馬和百餘人渡河,價格也不算貴,五十文一個人,牲畜翻一倍,正好有一艘大船要出發了,艄公在船頭招呼他們,「三位官人趕緊上船了,位子有空的。」
「什麼時候出發!」
「你們上船就走。」
三人便牽馬上了船,王貴付了船錢,他找了個機會低聲對李延慶道:「你覺得我去河東的選擇對不對?」
「你為什麼想選河東?」李延慶問道。
「我不瞞你說,我家在河東軍中有點人情,我們家船隊就掛在河東軍中,祖父已經和那邊打好招呼了,我去河東的條件會好一點。」
「那不就得了!」
李延慶沒好氣道:「既然你家裡都安排好了,問我做什麼?」
「可我總覺得,不應該和大家分開。」
「這不是只有一年嗎?一年後你們還要回來參加武舉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太學年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