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他是家中獨子,必須趕回去,所以不得不放棄殿試,開封府士子張謹慎昨晚喝醉酒摔傷,小腿骨折,只能缺席,相州士子鄭榮泰嚴重腹瀉,也無法參加殿試。」
余深嘆息一聲,「每屆殿試總有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全來,今年也不例外啊!把他們記錄在案,列為乙榜最後三名。」
雖然無法參加殿試,但只要有正常理由,朝廷也不會輕易剝奪士子省試的成績,還是會承認他們為賜同進士出身,不過名次會列為最後。
李延慶和周春對望一眼,兩人心知肚明,鄭榮泰無論如何不敢參加今天的殿試了,不過也便宜了這個傢伙,腹中學識連縣學士子都不如的人,居然考中了進士。
不多時,眾人抵達了皇宮護城河前,在他們面前是一座氣勢宏偉的高樓,叫做宣德樓,下面是極為開闊的宣德門,左右數百步外,還有左掖門和右掖門。
這時,宣德門緩緩開啟,士子們考中了省試,身份就變成了天子門生,那麼他們就和朝廷大臣一樣,有資格走正門進入皇城。
士子隊伍魚貫而入,在他們面前是一片極為開闊的廣場,前面還有一座城樓和大門,這裡只是瓮城,官員乘坐馬車或者騎馬前來皇宮,從左右掖門進來後在這裡下車下馬,然後步行進前方的大慶門,實際上大慶門才是真正的皇宮大門。
「這邊走!」
眾人這才注意到東西兩面各有一排建築,在宏偉的皇宮面前顯得頗小,但走到門前才發現實際上並不小,裡面十分寬敞。
「大家在這裡沐浴更衣!」
余深把眾人集中起來,再次高聲對眾人道:「我再重複一遍,殿試所考內容和省試不一樣,大家不要想著作弊什麼的,一旦被搜身發現有任何多餘的物品,將立刻被驅逐出皇宮,同時取消省試成績,到時想哭也來不及了,除了身上衣物,不准攜帶任何物品!」
余深一連說了兩遍,這才讓眾人進去沐浴更衣,他們自己的衣服鞋襪則放在各自的一個小柜子里,半個時辰後,所有人都煥然一新,穿著白色士子袍,連鞋襪和頭巾都是新的。
余深站在門前一座方台上,就像一隻居高臨下的老鷹,目光凌厲地盯著每一個沐浴更衣出來的考生,這時,他忽然衝下去,抓住一名士子大吼:「我是怎麼交代的,你竟然還是不聽,給我滾出去,不准參加殿試!」
士子嚇得不知所措,余深從他頭上拔出一根髮簪,「這是什麼?」
「這個這個也不可以嗎?」
余深大怒,轉身對幾名考官道:「把他押出皇城,取消殿試資格!」
士子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無可挽回,放聲痛哭,被幾名考官請了出去,考官低聲安慰他,「現在出去至少還能保住省試成績,若被士兵搜身發現,你真的就完了。」
話雖這樣說,但士子還是悲從中來,哭哭啼啼跟著考官出去了。
余深余怒未消,又對眾人道:「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任何物品,包括髮簪、戒指、玉佩,都不允許帶進去,已做到仁至義盡,你們若還是被士兵搜身發現了什麼違禁之物,那就回鄉種田去吧!」
幾名士子嚇得臉色慘白,偷偷把頭上的髮簪取下來,塞進自己的柜子里。
經歷這次小風波,士子們才戰戰兢兢地被領進了大慶門,接受嚴厲的搜身檢查。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慶殿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