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隨即吩咐張虎幾句,便翻身上馬向縣城內疾奔而去,不多時,他帶著幾名隨從返回縣衙,只見張豹從台階上奔了下來。
「信在哪裡?」
「只是一張紙條!」
張豹將一張紙條遞給了李延慶,紙條上穿了一個洞,這是用箭射來的紙條,他打開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黑心龍王近期將偷襲船隊,小心!』
李延慶心中驚訝,這是誰射來的紙條?
他沉吟一下問道:「穿這張紙條的箭在哪裡?」
張豹將一支箭遞給了李延慶,這是一支不太正常的弩矢,只有半尺長,李延慶頓時笑了起來,這支短弩箭他見過,他知道是誰在給自己報警了。
這時,縣丞楊菊和縣尉周平也快步從縣衙里出來,楊菊十分不滿道:「就算報信也不能射縣衙的牌匾,這可是對縣衙最大的不敬!」
「射的是牌匾?」
李延慶轉頭向台階上方的縣衙牌匾望去,銀邊黑底描金的牌匾上寫著四個大字,『嘉魚縣衙』,他微微一怔,問道:「既然是正面射出,為什麼門口的衙役沒有看見?」
張豹躬身稟報:「當時是一輛牛車經過縣衙門口,箭就是從牛車裡射出,兩名衙役身上正好沒有帶刀,不敢去追趕,他們跑進衙門告訴卑職,卑職出來時牛車已經不見了。」
旁邊周平沉吟一下問道:「這會不會是張順派人來提醒我們?」
李延慶搖搖頭,「不是張順,這支箭我在京城見過,他已經是第二次幫我了,應該是自己人。」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黑心龍王要襲擊船隊?」楊菊不解地問道。
李延慶緩緩道:「只有一種可能!」
楊菊和周平對望一眼,他們頓時明白了李延慶一種可能所指的意思。
李延慶回到自己府中,直接回了書房,小丫鬟徐五小娘給他端來一杯茶,這次曹蘊一共招了七個小丫鬟,其中徐五小娘就專門服侍李延慶,替他梳頭更衣,端茶送水之類。
李延慶笑著對她道:「去把扈姑娘找來,就說我有要緊事!」
「是!」徐五小娘行一禮,匆匆去了。
不多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只見穿著一身武士服的扈青兒出現在門口,「大哥找我嗎?」
扈青兒自從協助李延慶和張順比武較量後,這段時間練武格外賣力,尤其苦練飛石和飛刀,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即將參加剿匪之戰,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戰火又再次被點燃,剛剛才學習了幾天的刺繡已經被她拋之腦後。
扈青兒走進書房,一眼便看見桌上的短弩箭,她頓時驚訝,「這是燕青的短弩箭,他也來了嗎?」
「我只能說他已經在附近了,他今天給我送一個消息,說黑心龍王即將偷襲我們船隊。」
「他怎麼會知道黑心龍王的決策?」
「是啊!他怎麼會知道?你想不到原因嗎?」
「難道是」扈青兒吃驚地捂著嘴,難道燕青已經混進黑心龍王的水賊之中?
「燕青的水性如何?」李延慶又問道。
「他是梁山泊的斥候統領,跟隨阮小五,水性不亞於我,而且他精於易容,如果他混進黑心龍王隊伍,我們肯定認不出來了。」
「但他的口音」
「他的口音沒有問題,他能說一口流利的鄆州話和京城話,如果他說自己是被打散的梁山軍,黑心龍王肯定會用他。」
「黑心龍王和梁山軍有聯繫嗎?」
扈青兒黯然道:「父親告訴過我,宋江曾經想和長江上的水賊建立聯繫,估計就是和黑心龍王,但具體有沒有聯繫我就不知道了,這種事情一般是戴宗秘密去做。」
李延慶又沉默片刻道:「這次剿匪可能會太危險,你最好不要去。」
扈青兒平靜道:「如果大哥不想完全依賴張順,那必須讓我參加,否則戰船之上,大哥很難躲過水鬼的襲擊。」
李延慶著實有點猶豫,他又希望扈青兒參戰,發揮她的巨大作用,但又擔心扈青兒會有危險。
「這件事再我想一想吧!」
「那大哥準備如何對付黑心龍王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