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洪大志參加過兩次發解試,在這方面最有發言權,他哈哈笑道:「老弟這個號不錯,是中間稍微靠近路口,一號是茅廁,二號一般不安排人,三號最靠近茅廁,我第一次考試是五號,雖然是冬天了,但那個騷臭啊!真他娘的受不了。」
「別說這個!」馮颯正在津津有味地吃一顆蜜棗,聽到這句話,不由用筷子重重敲一下洪大志。
「好!好!不說了,來,我們為今天有緣相逢,干一杯。」
四人一起舉杯,一飲而盡,這時,一個妖艷的探頭笑問道:「要不要安排兩個歌妓?」
洪大志和馮颯對望一眼,頗有點動心,洪大志剛要開口,周春卻在下面踢了他一腳,擺擺手笑道:「今天就算了,下次再請姐兒唱歌!」
「那好,你們喝酒,若有需要,奴家可以隨時安排。」向他們拋一個媚眼,轉身離去了。
李延慶看得清楚,他們其實都想點歌妓,只是礙於自己在場,所以有點不好意思。
李延慶便笑了笑道:「喝酒聽歌很正常,我們在湯陰縣喝酒,偶然也會請歌妓唱歌助興。」
聽李延慶這樣一說,洪大志連忙跑出去喊住道:「能不能給我們安排一下煙兒。」
笑道:「煙兒正好唱完,我這就讓她過來。」
周春低聲對李延慶神秘笑道:「煙兒是這家酒館的歌妓行首,水柳詞唱得真箇好聽,令人側耳聽之不厭。」
李延慶微微一笑,「這樣說起來,很讓人嚮往啊!」
不多時,走進來兩名年輕女子,前面一人穿著翠綠旋裙,身著紅襦衣,頭戴玉雕的杏花冠,長得眉目如畫,玉手執一根翠煙簫,這是樂姬。
後面一個年輕女子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裙,身材窈窕,婀娜多姿,頭戴一頂輕紗羅帽,輕紗將她一張俏臉遮住,若隱若現,更讓人浮想聯翩,李延慶不由暗暗贊這個女子會抓客人之心,首先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就引起了酒客們的極大興趣。
她手中抱著琵琶,兩個女子向四人盈盈施個萬福,坐了下來。
「幾位郎君想聽什麼曲?」煙兒淺淺一笑問道,甜美的聲音如黃鸝一般婉轉。
洪大志連忙道:「隨便!唱幾首柳詞」
樂姬嗚嗚咽咽吹起了玉簫,煙兒琵琶弦一攏,琵琶弦聲如泉水般叮咚響起。
這時,輕紗飄起,露出桃臉櫻唇,格外地娉婷秀媚,只見她玉指纖纖,秋波滴溜,歌喉婉轉,一曲柳永的《玉蝴蝶》如天籟之音從煙兒玉口中唱出。
「望處雨收雲斷,憑闌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蕭疏,堪動宋玉悲涼,水風輕、苹花漸老,月露冷、梧葉飄黃,遣情傷。故人何在,煙水茫茫。」
不料剛唱了一首,隔壁便傳來一陣喧譁,李延慶隱隱聽見有人在質問,「不是說煙兒沒空嗎?現在怎麼又有人點了?」
只聽美婦解釋道:「剛才幾位夫子點菸兒的時候,她確實在後院唱歌,所以我才讓小苹來陪大家,隔壁幾位夫子點菸兒時,正好煙兒有空,很對不起啊!」
「不行!今天我們就是衝著煙兒來的,讓她來我們這裡。」
片刻,走過來,滿臉為難道:「各位真的很抱歉,因為有人先點了煙兒,我怎麼說呢.....」
洪大志臉一沉,「明明是我們點了煙兒,阿母卻要把煙兒拉去別處,是瞧不起我們嗎?。」
美婦人滿臉苦楚道:「幾位郎君,我這一行就是靠客人捧場謀生,怎麼能得罪客人?我沒有瞧不起各位,實在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李延慶笑了笑道:「阿母不用為難,讓煙兒過去就是了,大家都謀生不易,我們能理解。」
這時,煙兒忽然站起身,施禮道:「各位郎君,煙兒嗓子有點不舒服,想去休息片刻,先失陪了。」
說完,她也不理睬阿母的叫喚,不高興地揚長而去。
美婦人喊不住她,只得歉然道:「要不我再給各位另外安排一人把!」
李延慶搖搖頭,「不用,我們說說話就行了,阿母去忙!」
美婦人只得再三賠罪,才關上門離開了。
李延慶起身給每個人